冀县北门肉眼可见的荒凉,一扇不足六尺宽的木门破破烂烂,门前只有三四个守卫聚在一处闲聊逗笑,随身佩戴的长刀都靠放在城墙上,全然放松了警惕。
城外茅草丛中,唐林带着一队共十人猫在那,观察了许久才放心动手。
土褐色的粗布还打着些许补丁,唐林背着陈旧的包裹走近城门,原本闲聊的守卫都走上前来拦着他和袁梁平,语气无礼又粗犷,“你们是谁?这不让进。”
“兵大哥,我们是从蒙州渝县来的,来这投奔舅舅,怎么不能进了?”唐林做小伏低,用最弱的语气问着。
“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哪里那么多为什么?再不走就别怪我刀剑不长眼。”守卫恐吓道,怒目圆睁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守卫无情,唐林与袁梁平也变了神色,眼神阴沉不过片刻,匕首迅速划过他们的咽喉,见血封喉时不过须臾,唐林两人配合默契,守卫接连倒下,他们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
脱衣换装打扫现场,一刻钟后唐林再现时已经换上了西梁军的衣服,领着一群人大摇大摆走进了冀县城中。
此刻冀县地牢中正在上演绝命逃亡,李宇趴在牢门上认真盯着来回巡逻的狱卒,而他身后是百姓一个挨着一个跳入地洞,直到牢狱外传来了异响才停了下来,一行人迅速用干草盖住洞口,然后齐刷刷用身体挡住。
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李宇和诸位百姓惊诧的目光下,唐林挥剑斩断了锁住牢门的铁链,只是他身着西梁军服让人害怕,李宇更是将人护在身后,严肃问道,“你想干什么?”
“你们别害怕,我们不是西梁军,是来救你们的。”唐林适时收起了自己的剑,长剑入鞘抹下滴滴血迹,守牢的狱卒大都死于他们剑下。
一通简单的自报家门,唐林和李宇才明白了对方身份,那个隐藏在干草下的洞也被袒露了出来,“这是一个半月前有个死囚犯逃狱留下的地洞,我们还没来得及填上,没想到能有用到的一天。”
借着这个洞,李宇掩护着送出去了十数人。
“李大人,现在地牢内外的西梁军已经被除掉,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好百姓,南阳的大军半个时辰后就要攻城,我们不能成为掣肘大军的拦路石。”
“好,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很安全,西梁军不会找到我们,离这儿不远。”李宇对冀县的一草一木都较为熟悉,他说安全的地方,西梁军应该是找不到的,这一点唐林从未怀疑过。
牢中百姓接连放出,唐林和袁梁平护着他们走出去,刚到门口就有一支弩箭直冲袁梁平面门而去,唐林见状抽刀阻击拦下,箭头与剑身碰撞擦出清脆声响,叮铃一声落地,乍一看,那弩箭上绑着一个小竹筒。
这是传递消息的惯用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