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鸡丝酿火腿,白灼冬瓜,樱桃肉,鲜烩河虾,还有一人一盅春笋煨鸡汤,藻华宫今日的饭菜一如既往的精致可口,厉王进宫探望,容贵妃还特意为他准备了山药枣泥糕。
正吃着,秋仪不合时宜的送来了加急密报,小小的纸张密麻麻的字,看得容贵妃眉头紧蹙,心中的火气一点点外溢,最后猛地把密报拍在桌上,吓着了正在喝汤的嘉义公主,手中的汤勺都没拿稳跌进了汤盅里,鸡汤溅了她一脸。
“母妃为何如此生气?”厉王开口问道。
“你自己看,冀县那边传来密信,帝令居然在谢暄手上,皇上居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了她。”嫉妒不甘都浮现在了脸上,容贵妃的脸也因愤怒而变得扭曲起来。
相较于容贵妃的失态愤怒,厉王倒是淡定许多,缓缓拿过密信细看起来,眼见帝令二字时心中也起波澜,只是没现在脸上,“父皇居然把帝令给了她。”
帝令是何等的尊荣,见帝令如皇帝亲临,太子都不曾有这个际遇,厉王心中着实羡慕,他从未被如此偏爱过?。
“什么是帝令?”嘉义公主问的一脸诚恳,显然不知帝令的重要,若是她知晓,不知又要生多大的气。
对于她的提问,容贵妃母子二人默契的没理会,自顾自说着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看来你父皇是担心她在军中的安全,所以给了她帝令,我们怕是奈何不了她了。”
容贵妃说着丧气话,想着谢暄有十万计的将士护卫,想取她性命谈何容易?
“母妃这就放弃了?”
“那还能怎么办?那些个西梁逃兵没能杀了她,还能有什么法子?郑浩和郭裴每天跟她待在一处,哪里有机会,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功夫了得的宿卫和一个机灵的丫头。”
“母妃不必担心,我有办法让她回不来,这冀县就将是她们的埋骨之地。”厉王说话一向阴沉,容贵妃早已经见怪不怪,只耐心叮嘱着,“事情要做就漂亮点,别留下尾巴让人揪着不放。”
“我办事,母妃放心。”厉王尝了一口山药枣泥糕,眼中难得欣喜,“这山药枣泥糕不错,母妃尝尝。”说着递一块到容贵妃的眼前,她看了一眼,径直拿过给了嘉义公主,语气恹恹,“算了,我没胃口,你和菽儿多吃些。”
“秋仪姑姑,下次这样的密信就不要在用膳时拿过来了,影响食欲。”厉王冷冷说着,语气中有责怪之意,秋仪听闻当即跪下请罪,她深知厉王的狠厉,心中已然咚咚打起了鼓,实在害怕得紧。
冀县中,赋税新令一经张贴让全县百姓干劲儿十足,更是对谢暄感恩戴德犹如再生父母般敬仰着,她走到哪都有百姓谢恩,这繁琐的礼节让她有些不适,所幸那些个活计有李宇盯着,干脆就在花间客栈待了好几日不曾出门,走得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大堂。
“殿下,尝尝我泡的花茶,整个冀县独一份,在别处可是喝不到的。“花间客栈的老板娘花细娘热情端来一杯花茶,年逾三十的她仍有蒲柳之姿,总是笑意盈盈的一副模样,让人见了就欢喜。
釉色茶盏轻轻掀开盖子,一股甘甜香气扑鼻而来,浅黄色的茶汤上漂浮着两朵金盏菊和两片甘草片,入口微涩而后回甘,是个不错的茶品,谢暄细细品着,享受惬意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