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在哪?”“殿下。”蔷薇谷变得喧嚣热闹起来,将军士兵们把谷中的每一寸土地都占据了,那些身死的骑兵也被小心带走,只是与土地融为一体的血迹无法清洗了。
袁梁平挥舞着大刀砍断长着钩刺的悬钩子,顺着谢暄踩出的足迹追寻而去,地上的并蒂蔷薇已经枯萎卷曲,它被小心拾起,也正是有它的出现才让袁梁平更加笃定自己的方向没有错。
正迷迷糊糊小憩的谢暄听见了山顶传来幽幽的呼喊声,声声殿下让她看到了希望,当即起身走到洞口处将身子伸了出去,怪异扭着脖子向上看,只可惜视野有限不能直达山顶,被支出的树木挡住了。
“我在这,郑将军,郭将军,洛将军,我在这里。”谢暄许久未进一滴水,嗓子的干涸让她喊出的话也带着沙哑的绵音。
谢暄的声音穿透树木和云霄以微弱的细声回荡在蔷薇谷,待传入袁梁平耳朵时已经是细如蚊吟,可他仍激动的四下寻找,最终将目光投向了悬崖边。
“殿下,你在下面吗?”袁梁平趴在悬崖边上激动问着,眼睛瞪的大大的,企图能在悬崖峭壁之上看到谢暄的身影,同时心中悸动不已,担心着她的近况。
终于在紧盯许久后,他的目光穿透树木隐约看见了谢暄的头顶,也听到了她的回应,“我在下面,你们扔一根绳子下来,我自己爬上去。”
“快,快去找绳子。”袁梁平难掩心中喜悦,对着身后跟从的骑兵大喜道。
“前辈,感谢你的庇佑,待我逃出生天,我定回来将你风光大葬,也算是全了我们之间的缘分。”谢暄临走前对着顾骁的白骨作揖行礼。
长长的绳索扔下在谢暄右侧晃动,只是有些过于右边了,无奈的她只能向上喊话,“往左挪一点,我够不到。”
粗壮的绳子在悬崖上跳舞,像极了一条巨蟒,连着晃动了几下才送到谢暄手中,她拉过绳子用末端绑在自己腰间,手指利落的打了一个水手结,又用力拉了拉,确定绳子结实才敢往上爬,而绳索的另一端系在一棵大树上。
半日未进膳食的谢暄已经饥肠辘辘,强撑着身子一步步向上攀爬,才爬了一半就开始脱力,只感觉身子绵软使不上力气,幸好有一棵构树让她有个落脚的地方歇一歇,那件外袍也还搭在那。
“殿下,你没事吧,可有哪里受伤?”声音从上方传来,谢暄抬头就见袁梁平腰绑绳索退下来。
“你下来干嘛?”谢暄反问着。
“我不放心殿下,下来一趟我更安心些。”见谢暄无事,袁梁平心中宽慰许多,说话也轻松不少。
而谢暄心心念着的只有唐林,径直开口问道,“唐林如何了?”
眼中的失落被袁梁平小心藏匿,只是口气是难以掩饰的冷淡,“他现在在花间客栈有砚宁照顾着,军医们都去照看了,应该…”
对于中了毒箭的唐林的伤势他也不敢信口保证,因而话到最后犹豫起来。
“那我们快回去,那毒箭应该不是寻常毒物,砚宁一个人怕是顾不过来。”提及唐林安危让谢暄又充满了力量,咕咕叫的肚子早被抛诸脑后,目光坚定的向上攀爬。
“殿下恕罪,末将护驾来迟。”三位将军异口同声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