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忍?谢暄当即就护起了唐林,矛头直指厉王,语气中还夹着一点愤怒,“皇弟与相国大人既然这么想要一个解释,那就随我一起在宫里等候,待明日天亮时,所有的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见谢暄如此淡定从容,厉王与韩相国心下都有些诧异,只是强忍着不发作。
“那就按暄儿说的来,你们就都在宫里住下,正好今日是容贵妃的生辰,荣儿和相国与朕一同前去藻华宫为容贵妃庆祝生辰吧。”皇上顺着谢暄的意思借着容贵妃生辰留下了他们,只要他们在宫中,外面的办事才没那么难。
入秋后天气寒凉,寻常菜肴总是不禁放就冷掉了,容贵妃料定自己生辰皇上肯定会去,早早就备下了炊锅等候,那浓白的大骨高汤可是厨房足足熬了好几个时辰才得这么一锅。
宫门上角灯高挂,照亮了宫道,容贵妃闻声出门迎接时见韩相国同行还有些诧异,“兄长这是?”往年她生辰,韩相国都只是让宫人送一件贵重礼物就算庆生了,今年亲临反倒让容贵妃有些捉摸不定。
“来给容贵妃过生辰啊,怎么?你不欢迎?”韩相国佯装不满玩笑道,从前他们兄妹感情就是极好的,只是如今分别居于朝堂后宫,为了家族利益,舍了不少兄妹之情。
“当然是欢迎的,本宫已经一年多没和哥哥一起吃饭了,今天来得正好。”
炭火烧的通红,炊锅里高汤沸腾,他们五人围锅而坐,颇有些温馨滋味,只是细看之下,随着菜在炊锅中上下,他们之间眼神互有交流,不知传达了些什么。
“臣妾听闻今晚暄儿宿在了霁兰殿,要不叫她过来,人多热闹。”容贵妃假惺惺的问着,倒是把嘉义惊到了,一双眼睛滴溜溜看着,万分的不情愿。
“这倒不必,今日暄儿累着了,早些歇着也是好的。”元德为他烫了一块藕片夹入碗中,他的眼睛从来就盯着藕,不与容贵妃相视。
见皇上反应平平,容贵妃又大着胆子进言,言行举止间无不打量着皇上神色,“听说章仁临死前咬定暄儿舞弊,皇上怎么想?”
饭桌上局势微妙,皇上一言不发让场面更加尴尬,厉王与韩相国无不再揣度他的心思,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谢旸这个孩子我有过一面之缘,看着不像是个会舞弊的,不过如今他姐姐身居高位,偶尔糊涂求到暄儿头上也不是不可能。”容贵妃这一句话说得极轻极慢,每一个字都在皇上的忍耐度边缘反复横跳。
“容贵妃慎言,你又不了解谢旸,凭什么这么说他?”皇上还未开口驳斥,门外突来的嘉福就维护起谢旸来。
容贵妃刚想斥责嘉福的不懂礼数,谁知她又叭叭的开口道,“父皇,听说你把皇姐关在宫里,明日就要处置了?”
不知嘉福从哪里听来的半截子消息,这就匆匆跑来求情,这下皇上还来不及解释,又被她一语封口,“父皇可不要受小人蒙蔽,皇姐绝对不会这么做,这事肯定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