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用查了,都是我做的,是我用章仁父母威胁他秋闱舞弊,也是我收买贾亿攀咬皇长公主,更是我逼死了章仁。”见皇上不跪,廖池骄傲地立在大殿上,言语狂放,似有疯癫之态。
“你为何这么做?可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太子开口询问,对事情的真相他很是渴望。
“无人指使,都是我一人所为。”廖池一句话把厉王撇清,随即在大殿上皇上面前冷笑起来,一声又一声,他失礼的举动让厉王也大吃一惊,在众人都觉他疯了时,他又口齿清晰回答起了太子的问题,“太子殿下问我为何这么做?这个问题…问得好。”
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得殿外侍卫一拥而入,将大殿重重包围起来,皇上见廖池也没什么过激行为,一挥手让侍卫们原地待命,他也想听听为什么。
“我也是寒窗苦读多年,本以为能一朝榜上有名为国效力,于是两年前变卖家产进了这京都,秋闱上我提笔挥毫绘下千里江山无限好,最后却榜上无名,而一个学术平平的纨绔子弟居然高中探花,只因为他的父亲是朝中高官。”
听着廖池的嘲讽,他的每一句话都流露着不甘与遗憾,还有恨。
“既如此,那我就彻底乱了这秋闱,看看这些趴在祖荫身上吸血的蛀虫是如何一点点啃噬南阳的根基,我让让所有人都知道,秋闱是一件多么荒唐的哄骗世人的把戏。”
廖池彻底癫狂,他的双目逐渐赤红,眼神越发阴鸷寒冷,张开双臂似断线的风筝在殿上走动,他一点点靠近谢暄,皇上见状慌了神,急促吩咐着侍卫,“拿下他,别让他伤了公主。”
他原本也不想伤人,侍卫剑不出鞘轻松就钳制住了他,在这一刻,他也如羔羊一般瞬间温柔了下去,转身离开时他一眼看着谢暄,四目相对时意味绵长。
“今天真是让朕开了眼界,这么多年来的秋闱竟成了一场笑话,还不知有多少和廖池一样的学子抱憾终身,查,把自朕登基起每年的秋闱都彻查,凡是通过舞弊等非正常手段夺得官位的,一律罢黜,凡参与舞弊相关的官员一样罢黜并杖责。”
昔日秋闱重查的难度不小,刑部与刑院又有得忙了,韩相国就以此为由想阻止重审秋闱,“皇上,您登基以来少说也有二十几次秋闱,若是每一次都查,那得费多少时间和心力,何不如从今年开始加强秋闱监察力度即可?”
“相国此话不妥,秋闱关系国本,若是不能为南阳选拔贤才而是收纳米虫,那即便是再坚固的大业也会从芯里开始坏,想必韩相国也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吧。”谢暄的话听起来绵软从容,却让韩相国句句话打在了棉花上,白白耗费力气。
他一时哑口无言,见皇上也没有松口的意思就识相地闭上了嘴。
“父皇,关于秋闱儿臣有一个建议,或许可以减少舞弊现象还学子们以清明。”
“什么建议,你且说说。”皇上脸上又重露欣慰神色,全然不在乎后宫女子不得干政的祖训,只一脸慈爱模样盯着自家女儿。
“儿臣的想法是这样的,考生答完收起整理时将答卷都整齐叠成一摞,再将答卷缝连遮住名字,这样就不怕审查官按名字评卷,也能最大限度保证公平。“
谢暄的主意让太子听了也深深赞同,于是在皇上面前为谢暄帮腔,“皇姐的办法甚是绝妙,如此一来,在不久的将来,舞弊肯定能在南阳的秋闱上销声匿迹。”
“既然太子都觉得好,那明日重开的秋闱按照这样来。”
圣旨出,元德当即跑出去向中书司宣读新圣旨,让他们立刻拟好圣旨发将世人俱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