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暄露了头,发髻上的金丝累花钿先入袁梁平眼,他就怔怔看着,直到她下了车走到自己面前,“参见女帝,女帝万福。”
袁梁燕率先带着众人行礼,微微下蹲的身子好似有些站不住,谢暄眼快扶了一把,“起来吧,我们之间不必有这么多虚礼。”
她们正说话,砚宁就早已开始指挥着奴仆将东西搬上后面的马车,其实袁梁燕收拾出来的东西也不多,也就那么几箱。
“到了宫里,你就住长乐宫,长乐宫和太后昭宁宫挨得近,也方便你们平时说说话,此番进宫也不是就出不来了,你若是想出宫回太子府看看还是回袁府小住都可以,没人敢拦你。”谢暄拉着袁梁燕的手细细嘱托着。
“袁侍郎若是想进宫看望姐姐,提前上折子就可以。“谢暄想的周到,两种情况都顾及到了,也从没有妃嫔有如此待遇。
如此细致的照顾让袁梁平发自内心感激,他直视谢暄眼睛,语气真诚,“臣替姐姐谢过女帝。”
“天冷风寒,那我们就先回宫吧,袁侍郎若是有空,也可以跟我们一起进宫,可以帮你姐姐打理一下琐事。”谢暄不避讳地诚邀袁梁平。
八匹马儿乖顺等候,谢暄拉着袁梁燕欲上马车,她临上马凳前停了脚步,“女帝,这不合规矩,我和弟弟怎么与您同乘一车?”
袁梁燕时刻都记着规矩端着礼仪。
只是谢暄不在乎这些,“无妨,马车而已,谁坐都是一样。”
偌大的马车里面更加豪华,金丝绣的坐垫下缝了厚厚的一层棉花,就算久坐也不会屁股疼,马车中间还点着暖炉,让人一进马车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意,更有点心瓜果和茶水归置其中,整一个豪华舒适。
只是不知是不是过于暖和,路程还未过半,袁梁燕似乎有些不舒服,只见她抚胸靠在马车上,似乎是胸中憋闷,也不知是马车中何等气味勾起了她的胃流反刍,最后实在憋不住,侧身掩唇干呕起来。
“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且喝口茶先顺一顺,等到了宫里请徐太医给你细细瞧瞧。”谢暄亲手给她递去一杯清茶,这君山银针存到此时风味别具一格,是她最喜欢的茶。
喝过茶才好些,袁梁燕自上而下按摩着心口,刚缓解些就忙着回话,“有劳女帝了,我这或许就是天寒感染了小风寒,就不必劳烦徐太医了,届时去太医院抓些药吃了就好了。”
袁梁燕心中有惧,徐太医可是太医院院首,从前是皇上的御用专属太医,她怎敢劳烦。
话音刚落,袁梁燕又止不住干呕,谢暄紧盯着,眼睛缓缓下移瞥了瞥她小腹的位置,只因她的反应让谢暄生了一种猜想。
妇人有妊便是这样的症状,从前谢昭兰怀谢旸时就是如此,日日干呕,连胆水都快呕出来了,谢暄因此也记得格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