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于一些考虑,他暂时还不打算和对方进一步确认。毕竟在完全确定对方安全之前,他不会轻易把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哪怕是一些小小的隐情,他也不希望有第二个人得知。
这也是他做生意这这么多年积累的一些铁血的经验。
殊不知对方也大体是如此。施呦呦的本体叶平平虽然出身普通家庭,但经过职场多年的摸爬滚打,她已经学会了轻易不把自己的后背示人。
更何况穿到了公关女神凌云霄的身上,焦头烂额地处经历了几个难以招架的案例,她本人学得更加淡定、从容。
她故意吐露那些现代词汇,无非是希望如果有可能,对方能敏锐地嗅到信号,主动透露更大的秘密,以使他们的故事继续往前推进。
如果没有,那便没有。
毕竟他们是聪明人,总害怕做笨的事。
两人坐在低矮的枝丫上,心照不宣的交流一些有人关心的话题。
陆景元收获着那些信息,多少猜到了这些内情是身边的人有意透露给他的。
原来,现在是民国五年,也就是公元1916年。
原来,他现在已经15岁了,只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显得他有些瘦弱。
原来,他母亲叫金溥锳,曾经是清王府最得宠的格格,聪明伶俐不抽大烟。
原来,他父亲陆西霆不是从来没回家看过他和母亲,而是自去了京城后,从来没有回家过。
谈及陆东震,施呦呦欲言又止,只说这位正值壮年的军官志在千里,在政界和军界都是响当当的角色,只不过因为一些过往,和西北陆家关系尴尬,颇有些嫌隙。
陆景元有意逗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施呦呦对上他热切的目光:“我觉得你可以信任,便都说了。”
陆景元看着对方,心想,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个小姑娘啊。她属于孩童的眼眸透着未经尘世的浸染,男孩知道,此时,女孩是彻头彻尾地相信他的,甚至热切地期待着,他能给自己一些肯定的答复。
但是,多年历练出的心底的铜墙铁壁还是在作祟。
望着对方诚挚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你放心,我会值得你信任。”
呦呦安静地听他将这句话说完。片刻,笑道:“为什么这么说?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你也不知道我是谁。”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从见你第一面,你就给我安全稳妥的感觉,毫不吝惜的给了我沉甸甸的喜悦,”陆景元坚定着,言语也不再闪烁:“你知道,我飘浮在这世界太苦了,其实我……”
“哎呦!丑娃,终于找到你了!”
一个听差粗声粗气的喊道,扬着的脖颈里传递出焦急和凌乱。
陆景元认出这是那天送他和蒲妈回去的双娃,冲下面喊道:“我一会就下去了。”
“不是、不是!”双娃慌忙摆手:“你可千万别下来,好好在上面躲着,你娘又犯病了,拿着枪要杀你呢!”
陆景元只觉得脑袋嗡得一下炸响。
施呦呦还来不及阻止,对方就已经从树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