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元龇牙咧嘴的扶着腰,他上辈子娇生惯养的还真没这样干过体力活。
叶白秋已经开始搬起地上的木箱,陆景元拦着:“他就说让咱们卸下来,没说再搬进去啊。”
叶白秋道:“你歇着吧,我送货库。”
陆景元心说你都这样了我还怎么歇,便只好继续咬着牙硬挺。
博九斋的上上下下眼睁睁的看着两人里里外外进进出出,谁也不敢多一句嘴。
邵瑞锦更是只当眼里没这两个人,将施呦呦拽到后厅,关上门问:“你怎么把他带来的?”
虽然昨天就离开了督军府,但他今天在古玩商会,听说督军府出了大事。
“陆大帅遇上刺客了,我知道,”邵瑞锦一门心思盯着眼里的棒槌瓶:“昨天我就在那呢,人很快就抓了,没有事。”
“嗨呀,不是,”一个掌柜的摆摆手:“你还不知道吧,他们府里的二少奶奶死啦,听我当差的亲戚说,是让自己的亲崽子害的,用大烟膏,毒死啦!”
施呦呦听了这转述,大眼睛看着男人:“伯伯,你也相信吗,景元怎么会害自己的娘,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啊!”
邵瑞锦面色沉重起来:“那这也是他们陆家的家事,咱们远道而来,不该趟这趟浑水。”
“可是您就忍心看着一个无辜的人眼睁睁的送命吗?”施呦呦着急起来:“咱们在督军府这些阵子,还不知道他过得什么日子吗,他这么努力的活,非要让他去死吗?”
邵瑞锦背着手,在屋子里踱了好几圈。
“你出去吧,一个小孩子,不要管这些。”
施呦呦不甘心:“伯伯?!”
“快点出去,”邵瑞锦捋捋胡子:“让我好好研究研究这瓶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施呦呦由悲转喜,解决心头大事的同时,还意外发现师哥这货收的不一定打了眼啊,一下扑上去:“您真是我的好伯伯,我马上把这些好事告诉他们!”
“回来。”邵瑞锦虎着脸:“一个小丫头,做什么都别这么冒冒失失的!古玩行里的规矩,不能急买急卖,人也一样,要有点定性,能憋住东西。”
施呦呦吐吐舌头,眼珠一转,声音甜甜道:“我还不是怕您心疼您的宝贝徒弟嘛,这么大雨,我得抓紧让他们进来。”
邵瑞锦负手看向窗棂外的雨幕,这雨还真较劲似的越下越大。
叶白秋方才吩咐的姜汤已经端了进来,他拿起来又放下,只吐出一句:“活该。”
瓢泼大雨中,陆景元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满满的一筐筐砖瓦直发愁。
突然,他心生一计,弯下腰,铆足了劲搬起重重一筐。
叶白秋只见他脚下一滑,连忙上前扶住,陆景元趁势歪在他的身上,手里的筐子却不听使唤,咕噜咕噜的甩到地上,里面本来生脆的砖瓦哗啦啦的滚出来,碎了一地。
陆景元看着叶白秋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大大方方地拍拍对方的肩膀:“没事哥,你别愁,这事包我身上。”
说着,他名正言顺的进屋“自首”。
邵瑞锦正在内室咂摸瓶子,见那来路不明的孩子浑身湿透的跑进来,一脸慌张的说:“不得了啦,我把你们的好东西摔啦,这辈子我也只能给你们做牛做马,赔你们啦!”
邵瑞锦瞟了他一眼,问:“摔的什么?”
“就是秦砖汉瓦呀!”陆景元说着说着还跪在地上(自从穿越过来他的膝盖软了许多):“我刚不小心摔了满满一大筐,你们可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