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近期应该是被打扫过,显得异常干净。厚重的仓库门被拉开后,清晨的阳光洒入室内,让人能看清空气中飞扬的细尘。
棕褐色的陶器摆在木质的架子上,与时墨谜想象中的,土屋益子在仓库忙碌的整理的景象不同,她第一眼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影,只有摞起来的几个陶器摆在仓库中间的地上。
时墨谜顺着陶器摆放的位置往上看,实木的房梁上绑着一根绳子,而绳子另一头朝着边上的木架子延伸。
[我好像……撞到某人的杀人计划了。]
时墨谜很是头痛的看着架子顶端,脖子上套着绳结的土屋益子。
但凡土屋益子睡觉没这么老实,翻个身都会掉下来一命呜呼,这个仓库的顶部房梁非常高,以成年人的体重,头套着绳子荡下来,绝对会当场死亡。
这就和影视剧里常出现的,脖子右拧情节类似,扭断脖子以后会导致颈椎骨折或者关节错位,这会使得椎管内的脊髓损伤或者横断。
如果上位颈椎骨脱位,导致脊髓损伤,基本会导致人当场死亡。如果是下颈椎扭伤,导致骨折脱位,则可能会让人出现高位截瘫。(不论哪种都很危险,不要尝试!)
土屋益子如果掉下来,即使是出现后者这种情况,没当场致死,后续也会因为窒息而导致死亡。
时墨谜很是不懂,自己和毛利小五郎都在场的情况下,还有人坚持要犯案,是什么绝世赌徒吗?非要赌在场的侦探不会看穿自己的手法才行?
可大家都知道,赌狗赌狗 ,赌到最后一无所有,那么多案例都没有让这些人收敛,也是挺离谱的。
时墨谜抛开脑子里的想法,拍照作为证据之后,带上手套把土屋益子从货架的顶部带下来,却并没有把人带远,而是放在了地板上。
土屋益子被人设计,十有八九是自己有什么问题,时墨谜在把人放下来后,便打消了出门锻炼的念头,坐在走廊里等柯南起床。
想来柯南会喜欢找出凶手的这个环节,在没人出事的情况下,时墨谜并不想耗费时间参与犯人和侦探之间的斗智斗勇。
时间来到九点多,时墨谜甚至自行解决了早餐,这才看见闹了一晚上的众人陆续起床。
菊右卫门起的稍微早一些,却没有看见土屋益子,这可是土屋益子多年持家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因为她需要负责家里的早餐的,何况现在还有客人在。
“大谷!去找找益子在哪里!她是不是还在睡觉?”
菊右卫门熟练地指挥最小的徒弟去找人,自然是没找到,谁会想到人大早上的在仓库呢?
濑户提出要给土屋益子打电话,结果自然是没有人接,他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土屋益子从庭院的门走了过来。
土屋益子沉默的看着在场的几人,但是没有透露丝毫,自己醒来仓库里看见的场景。
房间内的菊右卫门见土屋益子出现,催促着她去准备早饭。
土屋益子没说什么,顺从的离开去准备早饭,时墨谜见柯南起来了,把拍立得照出来的照片递给他。
“这是什么?”
柯南疑惑的接过照片,面色陡然变得难看。
时墨谜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我早上起得早,成功的把她救下来了,但是这个手法明显是想要致她于死地。”
“你有看见是谁设计的这个机关吗?”
“我要是看见了,还会把照片给你吗,直接就报警了好吗?”
柯南思考了一会:“故意用这种手法,其实是想做出土屋益子自杀的假象吧,基本上就是宅邸里这些人干的了……”
“说不定这就是个证明题呢?”
“怎么说?”
“看见土屋益子完好无损的出现,那个濑户可是吓了一大跳。”
柯南当时也看见了濑户非常不寻常的行为,却没有他为什么那么大反应,现在也回过味来了,确实很是可疑。
时墨谜打算在柯南找到证据之后,把这件事告诉菊右卫门,然后看这位大师如何处理。
说起来,就算是时墨谜把土屋益子救下来,疑似罪犯的濑户也不是没罪的,放在华夏的法律里,妥妥的杀人未遂。毕竟濑户已经着手实行犯罪,只不过由于濑户意志以外的原因未得逞,属于犯罪未遂,量刑上会考虑减轻。
而之前情人节的那位太太不同,她在下毒之前,就因为时墨谜的劝说而放弃了,属于是犯罪中止,即使是后续有人举报,犯罪中止也大概率会免除刑罚。
时墨谜不是法学生,既没有详细的研究霓虹的法律,也不会搓火球,但是她也知道,只要实施了杀人计划,就属于公诉案件了,万一到时候菊右卫门试图包庇自己的弟子,柯南也会把人举报了的。
就是不知道……土屋益子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没有说,有人要杀她呢。
柯南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你把她救下来了之后,没有带回来吧?她刚刚却什么都没有说,也很奇怪啊!”
“你还记得,在来的路上,我和你讨论菊右卫门要委托叔叔什么案子那件事吗?”
“记得,你说最近有很多宣称是菊右卫门的作品的陶器流入市场。”
“我猜测就是土屋益子出售的,她负责这个家里所有人的作品的鉴赏,不入眼的陶器就会直接砸碎,如果实际上没有打碎,而是卖了出去,你觉得大家会不会相信这是菊右卫门的新作?”
“……绝对会相信吧。”
两人还坐在走廊低声讨论,小兰从后面走出来,拍拍两人的肩膀:“你们两个在讨论什么呢?土屋太太已经准备好早餐了,赶紧来吃吧。”
时墨谜完全没有被吓到:“在给他讲故事。”
柯南刚刚差点被小兰吓飞出去,忙不迭跟着时墨谜撒谎:“对对对,墨谜姐姐在给我讲故事!”
小兰狐疑的看着柯南:“你们两个的感情还真是好啊。”
时墨谜站起来耸肩:“或许吧,走啦,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