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令每月都抽时间回祖宅看望父母,在祖宅睡一晚,第二天再返回市中心。
温母苏希天刚亮就起床亲自给儿子做早餐,中途没让任何人帮忙。
每次做完,温时令都恰好收拾完从卧室出来。
温父素来起得晚,早餐是母子二人吃的。
“最近公司怎么样?”
苏希指的是温时令的那几个兄弟,自从温时令爷爷的遗嘱公布之后,他们就对他把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转让给温时令这件事很不服气,她总是担心几个侄子在公司会故意和自己儿子对着干。
“您放心,一切都好。”
温时令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安慰道。
“现在事情刚过,他们为蝇头小利都赔了夫人又折兵,需要时间缓和,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
苏希点头,有温时令这番话,她也放心不少。
“你爷爷过世之后,这还是我正经吃过的第一顿饭,总算是感觉有了点味道。”
苏希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情绪到那儿,不感叹出来,憋在心里难受得很。
“还是要振作起来,往前看。”
温时令吃好了,起身离开。
苏希追出去。
她还有话没说完。
“时令,上次在病房你拿给你爷爷的结婚证是真的吗?”
温时令站定,朝苏希点头。
“是真的。我拿假的给爷爷,也瞒不住他。拿真的给他看,他或许能少留点遗憾。”
听到这个回答,她还是打心底高兴。
没过度激动,她继而问:“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女孩吗?”
“是。”
“那太好了,你和她好好相处,等时机成熟了,让我和你爸看看”
这几年来她心头最牵挂的一桩事现在终于有了眉目。
也算是于阴沉天气中看见一丝破云而来的光亮。
温时令目光微敛,颔首道:“好。”
……
夏季,暴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凌晨三点,季青澜被天花板滴落的雨水弄醒。
床有大半湿透了,地板上也是一大片水洼。
想发火,但窗外如猛兽嘶鸣的雨声听得她心里发颤。
要不是她白天太累,睡得太沉,也不至于现在才醒。
起来换了套睡衣,季青澜把床重新铺好,才打理地上的狼藉。
整个房间充斥着闷热难闻的潮湿味。
先前她堆在墙角的医学书都被雨水浸透,没有一本是完整的。
叹了口气,季青澜把书抱到杂物间,一本本摊开放好,先晾着。
架不住困意大,她拿了塑料盆接住雨水,蜷缩在单人床的一角,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没出意外地睡过了头。
实习以来,她第一次卡点进医院,就倒霉地被同事逮住。
萧叶像是守株待兔般堵在更衣室门口,看她着急忙慌的换白大褂,一副隔岸观火的冷漠表情,还不忘阴阳怪气地揶揄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