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处心积虑肯定也有自己的目的,不如说开一点。”
言欢无声笑了笑,一只手搅动着咖啡,端着杯子抿了一小口,淡淡道:
“言家和温家世代交好,我和温时令从小就认识,您说我告诉您这件事是出于什么目的?殷女生,这不难猜吧?”
殷红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转念一想,觉得言欢这样的豪门大小姐对爱而不得这种事难于开口又很正常。
她能意会就行。
“我懂。不管你想干什么,都跟我关系不大。不过既然我知道了,我就不会让他们再发展下去,除非青澜不认我这个奶奶。”
“那既然这样,我有办法让他们不再碍您的眼,您愿意跟我合作吗?”
殷红愣住。
但随即,她一扬声,果断拒绝。
“不用了,我们没什么好合作的。我不是傻子,你的目的也不单纯,就别再假装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互相算计了。况且,我们老季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插足。”
这是她这辈子在这些资产阶级面前第一次硬气,殷红一番话说完,瞬间觉得自己浑身舒畅多了。
她不会忘记是谁害了自己儿子,是温炎,也是那些自命不凡,高处站久了就不把他们地下人的命当命的人。
本质上言欢也是这种人,她怎么可能会和这样的人为伍。
言欢才是真的愣住了,没想到自己还能再吃一回瘪。
殷红的一字一句宛如重击,敲在她心上,比那天她被按着打的杀伤力还要大!
但她竟然没有下意识觉得你是什么货色敢拒绝我的请求而立刻生气,反倒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下蔫巴下去。
“……”
“你确定不再想想?光凭你,能拆散他们?”
“用不着你操心这个,你还是想想怎么能让温时令看你一眼吧!你说你要是有点本事把温时令早收了,他们能有机会搞到一起嘛!好好反省反省吧!”
殷红果断挂断,将手机扔在一旁,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长叹一口气,扶着腰走出房间。
……
自从看了那些照片,殷红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平时她除了忙家务、接送季陶陶,就是和小区的舞团一起东逛逛西逛逛,要么就练舞,照片的事让她打不起精神,干什么都觉得没劲。
可能是忍得太辛苦了,殷红总结想,换作以前,她早就跑到季青澜面前质问去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在季青澜面前当个没事人。
某天季青澜回家吃饭,殷红试探性问她:
“你前两天去哪了?你室友说你没在寝室,又没回家,你人去哪了?”
殷红以前从不像这样问她,也不关心她去哪,突然的发问多少让季青澜有点错愕。
“怎么突然还问我室友了?你以前可从不关心我。”
也许是习惯了,季青澜有点排斥这“突如其来”的关心。
“问问你怎么了?我还不能问了?”
“能问,只是你能别用这种审犯人的语气问吗?”
殷红没好气白了一眼,鉴于季陶陶在边上,她把暴脾气压了又压,少顷,才从牙缝里蹦出紧迫的颤音:
“你爸的事算告一段落了,我也想明白一些事,以后我们婆孙好好过日子。这几年我关心你关心得少,你现在也长大了,翅膀硬了,什么事我都管不住你,但我总能从现在开始了解了解你吧!”
季青澜目不转睛看着殷红,心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按道理殷红能这样说她有理由感动,但直觉告诉她,这里面还隐含着其他的东西。
试探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悄无声息地流转,暖色的光晕却透着丝丝凉意。
半晌,季青澜轻启唇:“现在想了解,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