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看着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头疼的厉害,猛地拍自己一脑门,把协议书丢了在桌上。
“拿这种东西不会是想要诓我吧!”
温时令轻微俯身拿过自己面前的那一份,提醒道:“不清楚的部分您都可以尽管问。”
殷红无心在意协议上写了什么,她只在乎温时令这样做的目的。
“你还是先说说你到底想做什么吧!”
温时令也不绕弯子,闻言立补充:“其实很简单。您接不接受我们的关系都无所谓,只要表面上同意就行。以后我们和平相处,协议上拟写的好处一条都不会亏待您。”
殷红觉得心里堵得慌,她现在的状态就像被赶着上架的鸭子一样。
“你们在洛城的那栋房子和周边的建筑都在我名下,您不嫌弃的话,以后都可以转入你的名下,您每年就开开心心地收房租,什么烦恼都不会有。”
单纯的金钱交易不足以让对方安心,但像这样用看得见的东西,效果要好很多。
余生的保障,有谁会不心动呢?
殷红其实脸色极其难看。
她现在算什么?用儿子的死谋取好处?
她本意不是想这样。
她只是在跟那死丫头置气,只是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明明最讨厌温家的人,却还偏偏跟温家人扯上关系。
“我说当初为什么突然换了房东,原来的房东邵家的儿子突然要出国,原来都是你做的。你们那个时候就认识?”
殷红有点忐忑。
原来那件事败露后,季青澜对她更加疏远了,不是以前那种敬而远之的疏离,而是不想再和这个人有半点关系的那种……厌恶,似乎是。
她居然会用“厌恶”这个词来形容青澜对她的看法,殷红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们那个时候并不认识,只是我单方面地知道她。如果不是那天恰好撞见她,后果您应该很清楚吧。就不用我细说了,您自己也心知肚明这几年您对青澜怎么样。说实话,如果不是顾及您和青澜还有点血缘关系,我是不会饶过您的。”
殷红没想到有一天这事会被拿到台面上来鞭打她。现在她也知道这事是自己做错了,但青澜都没有说什么,温时令一个外人凭什么在这里指责她?
蹭的一下殷红火气就上来了。
“我是贪点钱,但不是什么钱赚的。尤其是温家的钱,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温时令不禁冷笑。
“有什么区别吗?难道你当初赚邵北辰的钱就是用了正当的手段?那样的手段更恶劣,到现在你还不明白。”
殷红怒火中烧,夺过桌上的协议书胡乱撕了个稀碎,大手一挥,纸片飞扬,在温时令冰冷的目光中缓缓下坠。
身后的保镖面面相觑,没有老板的指令,他们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
但他们知道的是上一个在温总面前这么嚣张的人已经不知道混成什么烂样了。
“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不是毫无底线。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满眼都是商人那点算计和趋利,嘴脸也真的是丑恶!”
温时令错愕地看着殷红。
难道他猜错了?
面前的人比他想象的要固执,要难以搞定。
“闹成这样对我们都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