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
容景治睁开眼,声音里有些倦意,可见这场短暂的睡眠质量并不好。
昨夜两人都没有去管大敞着的窗帘,反正酒店落地窗的玻璃是单向玻璃,隐私效果绝佳。只不过在白日里,明亮的日光没了窗帘的遮挡,便大方的照耀在了交叠着的两人身上。
容景治动了动胳膊,伸手揉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等着将他弄醒的罪魁祸首的回答,可是他却只等来了潮湿的亲吻,带着热意的鼻息在他的肩背上方肆意流连,这些吻在肩胛骨处徘徊往下,又顺着脊骨一路往上。
“乖乖?你醒了吗?”
容景治音色比平日里低沉些,带着睡醒时的沙哑,他没有拒绝这些吻。一晚上的忍耐,足以令他熟悉这些如同巡视领地一般、充满对爱侣占有欲的吻。
“不知道——”
冶星合声音很轻,听起来黏黏糊糊的。他眼睛都没有睁开,整个人都压在容景治身上。他伸手想要去挤进容景治和床的贴合处,但是那块床承受了他们两人的体重,玉白透粉的手指被挤得没了血色才勉强放进去了两个指节,
容景治被他作乱的手弄得绷紧了腰腹的肌肉。
“别闹了,一会儿压到你手了。”
冶星合委委屈屈的控诉:“要抱着。”
容景治无奈的说:“你硌手,我硌肚子。乖乖,这是什么新型折磨人的手段吗?从我身上下去。”
“哦——,好吧。”
冶星合应了一声,收回的手却搭了容景治的臀胯部,高挺的鼻子蹭了蹭容景治的腺体皮肤:“老婆,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
他语气里带着炫耀的喜意,说完便凑过去,拿嘴细细的磨那片脆弱的皮肤,“闻不到你的味道了,老婆,想要你的信息素,放出来好不好?”
腺体皮肤本就敏/感,何况那里一晚上被冶星合反复的咬破过好几次,重复新生的皮肤当然也更加脆弱。
被反复标记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上头,容景治呼吸乱了几分。
容景治伸手去抓冶星合摸上了他腿肉的手:“老实点儿。清醒了就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我们得回家了。”
“不想起。太阳这么好,最适合睡觉了。”
“冶星合。”
只是平淡无奇的叫了句名字,冶星合却瞬间头皮发麻,他一个激灵地麻溜的爬起来,老实的摆了个跪坐的姿势在床上,看着坐起来看向他的容景治,立刻露出一个乖巧的甜笑,说:“老公,我错了。”
容景治勾唇,他一手捧上冶星合的脸颊,大拇指封住冶星合刚刚一直在作乱的唇瓣,笑道:“在我身上闹的时候怎么不叫老公?”
冶星合见容景治眉眼含笑、不似生气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刚刚是被戏弄了,他一改乖巧的样子,眼含秋波,张嘴拿舌尖去顶容景治的手指。
容景治眼神暗了下来,想将手收回来,却被冶星合捉回去,放在唇边,对着骨节处,又是亲又是轻轻的咬。
冶星合的头发在床上滚了一夜,依旧如同绸缎一般不见半分潦草,在日光笼罩下,熠熠生辉。还不光如此,他的肤色偏白,被日光浴下,如同透光的玉,再加上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整个人说是降临人间的天使也不为过。
容景治笑问:“青天白日,明目张胆,有辱斯文。你不爱羞了?”
容景治再一次试图抽回手,冶星合非但不放,还借力扑了过去,容景治又被他压在了床上,不过这次是面对面的姿态。
柔软的发丝簌簌的倾泻而下,遮挡了一部分阳光,为两人的对视开辟出了狭小的空间,也让气氛更加暧昧。
容景治扫了一眼被冶星合紧紧捉住的手,笑道:“胆子大了些。”
“因为……色胆包天嘛,”冶星合单手摸上容景治的心口,手指碰上了蜜白高峰的红顶,他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狐狸,“老公,你心跳好快。”
冶星合一脸“老婆,承认吧,你被我迷住了”的表情,要是他有尾巴,这会已经翘到了天上。他低头去亲容景治,却被躲开,“老公?”他脸上自得的笑僵住,改为委屈:“为什么又不让我亲啊?”
“去洗漱。”
“你嫌弃我,我不嫌弃你,但是你嫌弃我,我伤心了。”
容景治见他夸张的作出西子捧心的模样,轻笑出声:“真的吗?”他懒洋洋的伸出手,顺着冶星合的腹肌下滑,然后在紧要关头停住,“你伤心的时候,它还有心思对我耀武扬威?”
容景治不管脸冒热气的冶星合,翻身下床朝着浴室走去:“我当然不嫌弃你,但是你一直赖床的话,那就没的亲。”
容景治还没把浴室门关上,冶星合就挤了进来,他凑过来搂住容景治的腰,哼哼唧唧的指责:“你的…也挺耀武扬威的。”
“嗯。”容景治淡定的应了一声,递给他一套洗漱用品,“快洗吧。”
“哦——”冶星合拉长声音回答说,“知,道,了。”然后一边洗,一边往容景治身边挤,容景治吐了口泡沫,顺带一巴掌拍在了那半边软山上,“老实点儿。”
冶星合被制裁了,才老实的洗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