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骁看着兰笙那两根小小的手指,就轻轻地揪住自己的一点点衣袖。
因为胆怯,那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指尖被她捏的发白。
傅子骁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热流来。
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女儿,一向不亲近自己。
每次过来请安,也是例行公事一般。
问完安,立刻就走了。
父女两人还未挨得如此近过。
“别怕!”
傅子骁听到自己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仿佛羽毛轻轻拂过心尖。
那么的。
小心翼翼。
“爹爹……这就带你回家。”
说完这句话,傅子骁如释重负。
伸出自己的大掌,在兰笙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
心里顿时一片柔软。
兰笙也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这种感觉。
并不难受。
反而。
有些令人期待。
也许,这就是血浓于水的父女天性吧。
“走吧。”
傅子骁说罢,亲自将兰笙抱上了马车。
他女儿那柔弱纤细的身子,小小的,轻的几乎不费一点力气。
可傅子骁还是觉得,手里的那个小人儿,仿佛有千斤重。
坠的他心里。
沉甸甸的。
一种踏实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就是他的女儿。
血浓于水的亲生骨肉。
多么的神奇。
他女儿。如今都这么大了。
傅子骁突然觉得一切都很新鲜。
马车帘子被掀开。
兰笙抬眼看了里面的封弋遥一眼。
面色微红。
眼圈亦是微红。
眸光里却是无法掩饰的喜悦。
封弋遥也朝她笑了。
仿佛在说:小丫头,学的挺快啊?
那笑容是真挚的。
也是充满欣慰的。
更像是。
鼓励一般。
兰笙不好意思再看她。
坐直身体后,就连忙将自己的目光撇开。
望着马车外面。
嘴里轻轻地说道:“你别得意。”
“我不会感谢你的。”
“你这种把戏,根本上不得台面,我只是不屑于学罢了。”
封弋遥亦看着马车外面。
嘴唇微动:“能不能上台面,对我来说无所谓。关键是,有用就行。”
兰笙道:“你以为爹爹看不出来你在撒谎吗?”
封弋遥道:“那又如何?你都看到了,结果是,不管我做了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相信我。”
兰笙道:“为何?”
封弋遥道:“这就是你要学习的第一课。”
兰笙愕然:“什么?”
封弋遥道:“首先,三人行,必有我师。你想知道为什么,就先拜我为师,怎么样?”
兰笙撇撇嘴。
谁要拜她为师?
这女人还是这般讨厌。
“其次,人生在世,全凭演技。你刚才也看到了?效果如何?”
兰笙不语。
心里颇为不服气。
“其三,一颗真心。”
兰笙:“……”
“我不明白。”
又是演技又是真心。
前后矛盾。
这女人到底想说什么?
封弋遥好整以暇地坐直,看着她:“小丫头,你想要我教你吗?”
兰笙脸颊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