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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柱间大人,您心里真的这么想吗?”  傍晚时分,天边流雾云卷云舒,阿杏仰着脸,垂落在耳鬓的一缕银丝被暖风轻轻拂起,荡起丝丝涟漪,那涟漪划过柱间的掌心,带起一阵痒意。  这痒意让柱间心底乱糟糟一片。  他当然不是这么想的。  但是…他揉了揉脑袋,眼前又浮现出之前同扉间的对话,当时他可是明确答应了扉间,会如期迎娶漩涡一族的公主,履行族长的责任,现在还没几天难道自己就要出尔反尔了么………  阿杏是什么人,虽然柱间一声不吭,但是从他渐渐变化的神情和眼神,很快就判断出了他内心的纠结和挣扎。  她弯了弯嘴角,纠结也好,挣扎也好,可都是好兆头—至少,这说明对方并不是坚决地拒绝,而是已经在犹豫是否要接受她了。  这时候,欠缺的不过是一阵东风罢了。  于是,她轻轻抓住对方的前襟,十分适时的将脸在他硬邦邦的胸口处蹭了蹭,细声细气地将东风送至他耳边,“柱间大人,我跟您在一起是不求什么名分的。我们在一起后,如果有人指责您的话,您就把事情都推在我身上好了,我是不会……。”  “阿杏,你在胡说什么!”柱间皱着眉打断她,她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阿杏仰起脸,极为认真地摇了摇头:“我没有胡说的。”  她诚恳地望向对方的眼中,面上流露出一幅真挚小白莲的表情:“柱间大人,您强大、宽厚,又是大族族长,作为一个普通人,我清楚的明白自己与您的差距,也明白如果想与您在一起,日后必然是不容易的……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去努力,想去争取……只要能与您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的。”  柱间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的身姿纤弱,但是腰杆却笔挺,身上却带着一种无所畏惧的坚定,就仿佛任何困难都不能让她退缩,任何挫折都不能将她打倒。  —这让柱间无法不动容。  一直以来,在他的心中,阿杏都是个如同精美瓷器一般的女孩,是需要人精心呵护的存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竟然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种甚至连很多忍者都不具备的执着。  对方虽然依旧没有说话,但是眼底却在不知不觉中软化下来,察觉到了这一点,阿杏心里十分欢喜。  “柱间大人。我知道您的责任与梦想,我从未想过要阻碍您的道路……”她顿了顿,伸出手抚上他黝黑的脸颊,柔声道:“我所求的只不过是在您娶妻前的这段日子里,能与您好好地在一起…可以吗?”  她的手细腻柔软,这么轻轻抚在脸上,便顺着面庞一直暖到了心底。在这种温暖下,柱间张了张嘴,无论如何、也实在没有办法再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柱间默认般的反应让阿杏很满意,她温软一笑,保证道:“柱间大人,在您迎娶公主之后,我会主动离开您的,一定不会给您带来任何困扰。所以,您大可以安心与我在一起的,不需有什么顾虑到。”少女仰着脸,一双含情脉脉的眼里满满的都是他。  澄澈动人的眼眸让柱间又一次怔住了。  眼前的少女分明纤弱无比,却有着如此真挚、纯粹、甚至是不求回报的感情。  这样的认知让柱间心底的斗争与挣扎渐渐散去,他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少女,面上慢慢浮现出笑容:“不可以。”  不可以?  阿杏抿了抿唇角,欲酝酿出一个黯然神伤的表情,可还不待她摆好表情,对方却突然抬起手,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发展,就听对方醇厚的声音滑过她的耳畔。  “不要说什么娶妻前的日子如何如何,如果在一起,那就是一直在一起。”  这是答应她了?!  阿杏眨了眨眼,对这突如其来的喜讯感到十分惊讶—要知道她今天可是为柱间准备了很多套路的,不曾想这才刚刚开始,对方就招架不住了。  这时候一定要乘胜追击,她想。  少女伸出手,环住柱间的腰,抬起头迷迷朦朦地望入他的眼中,怯怯道:“柱间大人,您不是说笑的吗?我不比大族公主,无父无母,身份低微,您真的愿意永远与我在一起吗?”  听见这话,柱间长臂一伸,将她往里箍得更紧了些,“当然,既然我做出了决定,就没有轻易改变的道理。”  阿杏依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眉眼弯弯地嗯了一声。  柱间抚了抚她的发顶心,旋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般,朗声笑了起来。  “怎么了?”阿杏抬起头。  柱间稍稍垂下头,露出了一个憨直的笑容,“阿杏,我觉得,说不定我们的事可以成为改变两族关系的契机也不一定。”话语中无限欣喜期盼。  阿杏:…………  改变是肯定的,但是具体怎么变,她就不好说了。  “您这么一说还真是呢。”少女赞许地望了望他,“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呀,现在我该回去了,刚刚耽误了很久,再晚,我的同伴该着急啦。”  “你要走了?”柱间皱了皱眉,见少女点头后,不放心地道:“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这样,你随我一起走,明天我安排人送你回族地。”  这是柱间第二次提出这话,但是阿杏却依旧没有打算答应。  “我很开心柱间大人这么关心我。”她踮起脚,像是奖励一般地在他的额头碰了碰,“但是,我已经计划好了跟宇智波的族人们一起回去啦…毕竟再怎么说,现在我还寄居在宇智波,由他们带我回去才更合理一些。”    *******   宇智波忍者们的住所在御殿旁的一方小院内,阿杏到达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理了理衣服,调整出一个温柔和善的表情后,叩开了庭院的石磴大门。  “………阿杏小姐?”开门的年轻忍者愣了愣,脸色陡然一变。  “是我…”  话音还未落,年轻忍者脚下一转,火急火燎地携了她的手臂将她拉入院中,边走边碎碎念:“哎呦,阿杏小姐,你下午到底是去哪儿了,怎么到处都寻不到你?”  “寻我?”阿杏费力地跟在他身后,十分莫名。  “你不知道?”听到少女话中的茫然,年轻忍者显些捶胸顿足,“族长大人下午都派我们找遍了整个舞乐坊,你还不知道?你要是再不回来,待会他就准备去找雷之国的大名要人了。走走走,不说了,我们现在赶紧过去。”他说着急匆匆地加快了步伐。  唔…  不知怎么的,阿杏突然有点想溜了…  可是…看这忍者腿脚利落的模样,她完全不像是有顺利得逞的可能……既然溜也溜不掉,她便边小跑着边疯狂转动心思,试图待会能顺利蒙混过关。  待她再回过神之时,人已经立在了门外。  屋内烛火幽幽,将两道剪影印在拉门上,一道巍然落座,另一道战战兢兢地缩在一旁。  “族长大人,阿杏小姐来了。”忍者单膝跪地,规规矩矩地低声道。  “…………让她进来。”斑的声音从门后飘过来。  听见这语气中的不悦,忍者抖了抖,一脸“自求多福”的表情看向阿杏。  阿杏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但是无奈人都到了这里,也只能硬着头皮推开了门。  进了门之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站在桌案边的泷太,望见了自己,他一怔,继而那张苦巴巴的脸仿若得到了天大的救赎一般,瞬间亮了起来。  阿杏与他对视一眼,露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你去哪了?”  正在她和泷太眼神交流的功夫,桌案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冰凉凉的声音。  阿杏稳了稳心神,摆出了一个心有余悸的表情,嗫嚅道:“斑大哥……下午我遇到了一群护卫,他们武力高强,把我堵在了小道上,所以……我直到现在才回来……”  她这话半真半假,因此倒也不怕对方去查证。  闻言,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番,确定她无恙后,紧绷的纤长手指微微一松。  “你自己逃出来的?”他问。  阿杏摇了摇头,“我遇到了一个路见不平的忍者,是他救了我。”她顿了顿,补充道:“刚刚还是他送我回来的。”  “哦?”斑微微眯了眯眼,“路见不平的忍者?他是哪一族的?”  “哪一族的?”阿杏努力地想了想,然后一口咬定,“他不肯告诉我,所以我也不知道嗳。事实上,我只是见他使用了苦无才判断他是忍者的,至于他到底是不是,我都不怎么能确定的。”  斑凝视了她几秒没说话,就在阿杏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看穿了的时候,他方才开口道:“我有一个问题。”  乖巧如阿杏当即表示别说有一个问题,就是有千百个问题也无妨。  “围堵你的是谁?”他问。  阿杏刚想如实回答,转念一想,又立刻变了主意,“这个我也不知道嗳。”  倒不是她有意欺瞒,只不过斑和柱间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如果她如实告诉了斑,只怕他当即就会去给雷之国的人制造麻烦。   作为一个攻略者,阿杏只想安安静静地得到电池们的好感度,可不想给他们平添事端。  可是阿杏的良善之意显然没有让这位年轻的族长感到满意,他望着阿杏,墨眉堪堪一拢,追问道:“他们没有什么特点吗?”  阿杏郑重地思忖了片刻,然后肯定地摇了摇头,“武士好像都是一样的装扮,我实在难以分辨出其中的差别。”她说着扬起了嘴角,娇憨一笑:“反正是谁都无所谓,肯定是哪位爱慕我的贵族就对了。”  阿杏以为自己答的非常完美无缺,岂料斑听了她的话,不知道是联想到了什么事,面色却陡然沉了下来,“你居然胆敢为这些人献舞。”  看着他这般面色阴沉的表情,阿杏愣了愣,不明白好端端的,献舞又哪里得罪了他,她眨了眨眼,正欲开口询问,却不料一直安静缩在旁边的泷太却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弱弱开口:“族长大人,您……您不要责怪阿杏小姐,是,是我……”  斑原本正面色不善地盯着阿杏,听到这声音,便侧过头向泷太看去。  泷太不比阿杏,骤然间被被这么凉飕飕的目光一望,立马抖的跟个筛糠一般。但是尽管这样,他仍然挺着自己没二两肉的小身板,非常仗义的为阿杏辩解,“是,是我丢了钱又,又欠下债,所以阿杏小姐才会去为贵族们献舞抵债……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不该擅自带着阿杏小姐跑出族地找乐子……”  “找乐子?”斑轻轻勾起唇角,笑的叫桌案前的两人毛骨悚然,话音未落,似是意犹未尽般又不轻不重地重复了一遍,“找乐子……”  阿杏和泷太很有默契地屏气凝神,不敢多说什么,片刻之后,却见斑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族地外就这么有趣么?”  “没有没有!”泷太立马甩了甩头,力度之大让阿杏十分担忧他会不会一不小心将脖颈给扭折了,“因为我们一直待在族地附近,所以才会对外面感到好奇。真的出来以后才发现,松本城算什么呀,无论是哪一点都比不上族地,实在是无趣透了。”泷太溜须拍马拍上道了,舌头也跟着撸直了,不似开始那般吭哧吭哧。  “哦?”斑扬起眉尾,眼风斜斜扫了他一把,“既然这般无趣,日后还会再出去吗?”  “不会,绝对不会!”泷太恨不得指天誓日以表诚心。  斑哼了一声,将他屏退了下去。   泷太走后,阿杏心思活络起来,刚刚由于他在场的缘故,自己不能尽情发挥,现在他走了,自己便可以好好地哄哄大电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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