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些浴盐进去,原本清澈的水变成奶白色,裴入淮扶着宋以北进了浴缸,她黑色的长发已然完全长了起来,没有再剪短了。
湿漉漉的黏在脸上,有一半浮在奶白色水中的浴缸里,精致的锁骨,背后有一抹蓝色。
宋以北闭目,眼皮实在是有些睁不开,裴入淮伸手解下她耳朵上的耳链,银色的链子此刻已经被耳朵的温度染上温热,一点都不冰凉。
抬手搁置在了洗浴池的旁边。
裴入淮就在这里守着,宋以北醉成这样子实在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洗澡,别到时候呛到水了。
“好了,再不洗水就要凉了。”
轻柔的推搡,指尖落在她的锁骨上。刚吹的头发也浸入了奶白色的池水中,宋以北睁眼。
久违的在一起睡觉,宋以北还是有些拘谨。手上戴着裴入淮送的红色珠串,连睡觉都不想脱下。
“你的那个怎么不戴上?”
手放在白色的酒店床单上,红色的珠串格外的显眼,宋以北抬起手腕,纤细的珠子从手腕一直落到手肘。
宋以北知道裴入淮也有一串,只是见她带的不是很频繁,手握住裴入淮的手腕,手腕好像比以前更纤细了些,上面空空荡荡。
“因为……。”
裴入淮转过头看着宋以北,她柔顺的头发垂落,但是满眼笑意。
“我只向佛祖许了一个愿,但是好事成双,所以又买了一个。”
“你戴着就好了。”
额头相抵,是少有的温存。
裴入淮从来就不会撒谎,宋以北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会觉得她说的情话是格外动听。
“那我改天也要向佛祖许一个愿望。”
“岁岁平安,万事顺遂。”
“这么贪心,万一佛祖不理你呢?”
手掌轻轻捂住她的唇,裴入淮还是笑着,但已经闭上双眼,困意来袭。
“那我就自己实现这个愿望。”
愿你岁岁平安,愿你万事顺遂。
所以我要自己实现这个愿望。
这是临睡前的最后一句话,待到宋以北醒来的时候,裴入淮已经不在这间房子里了,她难免有些失望。
可桌子上留了一张纸,不知道是从哪里撕下来的,字迹娟秀,一看就是裴入淮自己亲自写下的。
“我去剧组了,早上起来记得吃饭,再回公司,注意身体,饮酒也要适度,我们俩都不准像昨天那样了,觉得压力大就翘几天班吧,我随时可以来陪你。”
很多话,裴入淮当着宋以北的面是讲不出来的,可是,在纸上她又能自信一点,也能讲出来。
以后要给她多写写信吗?在软件上聊,总感觉这都是冷冰冰的,没什么生气,裴入淮刚出道那会儿就是看着粉丝的信,艰难的走过了人生的黑暗期。
她有时候就是太过于在意自己的想法,太过于在意外人的想法,以至于把自己逼上一条绝路,实际上偶尔看开一点没什么,不在意这些话也没什么。更多的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去,至少不会伤害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她曾经也有过不好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