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梅在心里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同样地披散着长发,穿的是邢琳的睡衣。
两人一眼望过去,身上那股慵懒劲,倒有点相似。
“杨姑娘说她等会收拾完了,就带小花去睡觉去,杨姑娘可真能干。”
秦红梅是打心眼里佩服,杨桃花的身上就像是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一直都在忙。
“桃花是苦过来的孩子,所以她很珍惜现在的一切,自然比别人更努力点,你看到会觉得她很幸福,在她心里却不会这样想,她会觉得她的努力就是为了身边的人过得更好,就很满足。”
“就像当年的沈叔叔一样。”
秦红梅说到沈阳的时候,是盯着邢琳看的。
似乎是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破绽,看到她表情的松动。
可惜她不知道邢琳是穿越而来,对沈阳也没有半点记忆,自然也不会有半点在意。
她脸上没有半点松动,只是淡淡地伸手拨了拨长发。
秦红梅见她这副无动于衷,笑了,“看来是我想多了,婶子并不想知道沈叔叔同我是如何相识的。”
“老沈都走了多少年了,我想想……”邢琳眉头微皱,“哦!差不多四年了,他走的时候小花还在我肚子,那时候我才刚怀上小花,如今小花都长大了,都会自己吃饭了,来粮也去读书了,来宝来福来钱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秦小姐你看,有他没他好像也没差,或许再过几年,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会忘记,那个时候你再跟我说,我自会记得他是几个孩子的爹,既然如此,我又怎么会想知道,你们的相处如何。”
她又不是原主,没那么多时光感慨。
如果她真的能记起,那才是出了鬼了。
秦红梅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看着天上挂月,平日她都坐在阁楼之上,看着天上高高挂着的月亮。
第一次躺在这一方小院子里看着这天上月亮,似乎还有别样风情。
“当初我随着我娘刚来文西镇,那时候我才九岁,那个时候河运还是行驶的,我跟我娘走的是水路,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刚下船,就一个憨厚的男人过来问,他说:夫人小姐需要搬运行李不,我跟我的兄弟们便宜,三文钱一趟。”
秦红梅声音悠长,飞跃,“那个时候我并不认识他,而是我娘打量了他片刻后,将身后行李交付与他,我当时问我娘,为何要给他,只因为价格便宜,我娘却说周正。”
“那个时候我不懂,我娘就说,衣服洗得干净,虽然破旧却很是爱惜,都是干粗活的,那男人却脸上没有一丝灰尘而是挂着笑颜,胸前一块帕子,本是女子用的东西,被他细心呵护,家中必定是有一位心爱的妻子,他才能不管苦累,只为了多挣那两个铜板。”
秦红梅的话,邢琳也深陷进去。
她一直知道原主泼辣性子,但是似乎记忆中,原主的泼辣也是随着沈阳的离开后,变本加厉。
在沈阳活着的时候,她似乎也没那么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