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履蹒跚的走在雨里,仿佛行尸走肉。
李煦看着雨中的她,心如刀绞。
两年的耳鬓厮磨比不上她当初的执念,朕与她或许就不该开始。
皇后漫无目的的走在皇宫里,很多宫人都看着她,连忙回去禀告给自己的主子。
不得了,皇后像疯了一样。
这下,皇上总该废后了吧?
废后迟早的事,已经是弃后了!
进了坤宁宫,柳嬷嬷迎上来,“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她空洞的说:“本宫还想再看看钰儿。”
连枝把钰儿带进内殿。
钰儿抚摸她的湿头发问:“母后,你怎么了?和父皇吵架了吗?你放心,父皇舍不得气你,马上就会来哄你了,昨日父皇还说让儿臣听母后的话,让儿臣保护母后。”
皇后抱着钰儿声泪俱下。
“好孩子,母后爱你,母后对不起你!”
钰儿懂事的拍她背说:“母后对钰儿最好了,您做给儿臣的衣袍,儿臣穿上帅气吗?”
这身湛蓝色的锦袍是沈念赶工在钰儿生辰前缝制出来的,熬了好几个夜晚。
皇后抚摸锦袍说:“她对钰儿好,我就没什么放不下的了!钰儿,答应母后,要好好的,无谓皇权富贵,母后只希望你做个快乐的人!”
钰儿擦她的泪说:“钰儿知道,母后和钰儿说了很多遍了,要做快乐的人!母后,太傅要给儿臣上课,儿臣要去了,母后歇息吧。”
说着挣脱皇后的怀抱,出了门。
皇后泣不成声,伸手要抓钰儿,随着他出了殿门,才缩回手。
拿起窗边檀木矮炕桌上的纸笔。
她喃喃说:“你是阳光的人,希望你的快乐能让钰儿平安喜乐的长大,今日我便正式把这具身子赠予你,我的心愿已了,对人世已无眷恋,就此诀别。”
写完后,用茶杯扣住,她缓缓的上了凤鸾床榻,拉上幔帐,躺下,闭上眼睛。
连枝进殿门看到她睡下了,连忙退出。
翌日清早,沈念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仿佛睡了很长的一觉,做了很复杂曲折的一场梦,摸摸眼角还有湿痕。
伸了个懒腰,连枝进来拉开幔帐。
仔细的看她后,问:“娘娘您好了吗?没事了吧?”
沈念伸伸胳膊说:“怎么腰酸背痛的,感觉像是和人打了一架,本宫睡了多久?”
连枝说:“娘娘从昨日回来就睡了,半天一夜吧。”
沈念挠挠头问:“昨日本宫是怎么回来的?出宫有被皇上发现吗?”
连枝被问的心惊胆战说:“娘娘,昨日是皇上把您抱回来的,先是去了南书房,您醒后,回了坤宁宫。”
啊,这样啊,那岂不是被抓包了?
再一看,矮炕桌上放着一张纸。
她拿过来一看,心里一股悲凉从后背袭入心头。
一股热泪滚出来,连枝吓坏了,以为她又像昨日那样,她觉得皇后最近实在是太分裂了。
“娘娘,自从您恢复记忆后,就没怎么笑过,连瑞王殿下和大公主也心情低落,皇上更是……”
没敢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