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朕傻吗?那日在驿馆里你跟齐晗说让他带你走,朕听得一清二楚。在南书房,你迷离中喊得还是让他带你走!你说这几年是孤魂野鬼,你在朕身边就那么痛苦?”
他抓着她肩膀质问,眼里有红血丝,也有泪光。
沈念有些心疼他,想解释,却看他极其失望的眼神,心也被重击到说不出话。
“皇后,即日起,朕不会再碰你,你也不必再喝这寒凉的东西伤害身子,朕与你的关系不过就是两个孩子的父母。”
说完他毫不留情的出了坤宁宫。
沈念瘫坐在榻上,两只手使劲的互掐。
扪心自问,这两年李煦对她无微不至,多次救她,她不知不觉得已经习惯了依恋他。
如今误会多到解释不清的地步,下面的路该怎么走?
关雎宫里,宫人来报。
景贵妃高兴的说:“皇上真这么说的?”
宫人点点头,“娘娘,准没错。”
“寻常男子都不能忍受的,作为帝王已经忍耐到极致了,皇后她快把自己玩死了!”
景贵妃伸出长指,看着蔻丹说:“李良媛这个不中用的,三天两头生病,害的本宫不能换花样,要说满宫里只有她画的蔻丹最合本宫心意。”
说了许多话,辰贵妃都一脸沉闷。
景贵妃故意说:“想要把皇后彻底除掉,恐怕还需要最后一把火。你在府邸就是入了皇上眼的人,倘若不是皇后回来,恐怕你都已经诞下皇嗣了。”
辰贵妃若有所思,景贵妃一脸奸笑。
李煦多日把自己关在南书房处理朝政,夜里也宿在南书房内殿。
谁都不敢这时候打扰他。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的伸手去揽旁边的人,却抓了个空。
一下子睡意全无。
“她说朕没有用心去了解她,朕做的还不够好吗?”
到底什么才是爱,从前他不觉得爱是必须的。
他是帝王,桀骜不驯,高高在上,爱只不过是一种可有可无的点缀,为何后来与她朝夕相处后,内心那样渴望她也爱他,而不仅仅是迎合。
在这深宫,人人都戴着一副面具,他以为和她是坦诚相待的,却为什么她见到旧情人后那样无情践踏他的情谊?
日子过得平静无奇,李煦也会去坤宁宫看望钰儿和大公主,沈念不是避开出去,就是在殿里看书。
两个人几乎没有眼神交流,还没靠近,远远就能感觉到对方的寒气。
妃妃们也试过去南书房拜见李煦,都被小许子挡走。
“各位娘娘,皇上这几日朝政繁忙,没时间,请回吧。”
转眼已经到了深冬,御花园的雪松极美。
钰儿说:“母后,后日是儿臣的生辰,你和父皇一起陪儿臣过好吗?”
沈念抚摸他的肩膀,说:“钰儿长高了很多,快到母后的眉梢了,明年就超过母后了。后日母后会请你父皇一起来坤宁宫给你庆贺生辰。”
杲杲跑过来说:“母后偏心,杲杲生辰的时候,是父皇陪儿臣过的,母后为何那日去看惠妃娘娘了?”
沈念说:“杲杲乖,明年母后肯定和父皇一起给你过生辰。”
两个孩子手拉手跑去玩,沈念抚摸洁白的雪雕,心里泛着悲凉。
李煦果然说到做到,半年多没有碰过她,其实这样也挺好,心里没有悸动,就能一直平静,只盼着钰儿能快点长大,她真想陪他一起去封地,做一个畅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