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冷笑一声,原本说不见,但又改口说:“让她进来!”
初雪进来,恭敬的行礼后,跪下说:“皇上,姐姐是为我的事才去了倚萝殿,求皇上不要迁怒她,也不要迁怒宋大人。”
李煦把砚台扔到地上,阴鸷狠戾的说:“记住,她首先是皇后!应该知道一国之母的尺度在哪里!”
那种嫉妒到发疯的念头又在他脑海里燃烧,恨不得把门外的宋宣明砍掉!
“出去!”
初雪起身,怯怯的出了门。
到宋宣明面前,蹲下说:“宋大人,你难道还不明白,如今只有我们成婚才能解决姐姐的处境?”
宋宣明嘲弄的说:“恐怕阮司史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难题!”
初雪泪留下来说:“我承认我有私心,可是宋大人,你这样苦苦纠缠过去,真的是对她最好的方式吗?”
宋宣明疏朗的眼眉动容了一下,原本死如寒潭的心,在一瞬间复活,却要再次掩埋?五年来,他的心痛了一次又一次,如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多希望里面的天子能下个痛快的决定,也许死了就不会如此痛苦,爱而不得。
晌午的时候,李煦从南书房出来,看到宋宣明还跪着。
“求皇上杀了微臣,微臣毫无怨言。”
李煦骂道:“你若是个男人,就别沉溺于情爱,把一身真本事用在为百姓谋福祉上!朕告诉你,你好好的活着,倘若敢自裁,朕必诛你宋家九族!”
宋宣明趴在地上,无声啜泣,肩膀起起伏伏。
李煦心里又何尝好受?他的脚步不自主的往坤宁宫走,却又告诉自己,去了说什么?
沈念还不知道实情,他怎么和她分说?罢了,不如再冷静冷静。
怡妃带宫婢端着瓷盅走过来。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李煦没理她,往前走,怡妃跟上,娇滴滴的说:“皇上,臣妾炖了虫草汤,正要去南书房,既然皇上出来了,不如去咏荷殿坐坐吧?”
她拉着李煦的胳膊撒娇,身子扭来扭去。
“皇上,怡儿自从封妃以来,您还没有陪过人家呢!”
李煦想到昨日是她来南书房说皇后在倚萝殿私会朝臣。
“也好,朕去咏荷殿坐坐。”
咏荷殿修葺一新,是太后亲自下的命令,为着让怡妃住的舒心。
李煦唇边冷笑,从前他每次来咏荷殿都有种气闷的感觉,今日也好不到哪里。
从主殿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宫婢,低着头,李煦想从未见过如此粗壮的女人,内事局挑选宫婢的水准不尽如此。
怡妃连忙说:“这是臣妾家里带来的丫鬟,因她自小伴在左右,又忠心细致,才带进宫来服侍,但绝对是合宫规的,此事请示过皇后娘娘的。”
李煦狐疑的看着这个粗壮的宫婢进了偏殿。
“皇上到里面说,臣妾有很多话要和您讲。”
李煦进了内殿,第一件事就让把窗户都打开,门敞开着。
怡妃直往他身上蹭,说:“皇上,入秋了,今日连阳光的影子都没哟,把窗户都打开,会着凉的。”
说着手臂已经抚摸到李煦的脸颊。
被李煦一把扯到一边。
“朕不喜欢旁边贴着人,爱妃坐到对面说话。”
怡妃委屈巴巴的,泪眼婆娑,“皇帝哥哥,怎么现在如此讨厌怡儿?”
李煦想起沈念那日娇嫃的说,以后倘若那个怡郡主再敢乱叫皇上的名讳,就把她砍掉!
他冷冷的说:“怡妃进宫已有两月,规矩难道还没有学全吗?宫规可曾背过?”
怡妃忙答:“自然,怡儿把宫规倒背如流。”
李煦鹰眼瞥她一眼说:“那你应该知道直呼天子名讳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