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厢房门外,一个月白色的高大男子站着,透着阳光显得温润如玉。
“宋大人?”
宋宣明眼眸含情望着沈念,纵有千言万语诉说不清。
恭王妃起身拉着沈琏出了屋子,宋宣明缓缓走进来。
沈念含笑说:“宋宣明娶妻生子了吗?”
宋宣明笑的极其不自然,坐在榻边,想要伸手抱沈念,却用理智抵挡着。
“宋某孑然一身,此生挚爱只一人。”
沈念别过头甜甜的笑,心头暗喜,宋宣明难道还在等她?
“念儿,当年是我犹豫不决害了你。”
沈念洒脱地说:“不怪你,当时我约你是想告诉你,我决定进宫了。”
“什么?”宋宣明吃惊,难以置信,原来这六年来想的都是错的?
沈念说:“我爹野心勃勃,我劝说无望,心想还是进宫,这样关键时刻或许能够力挽狂澜,告诉皇上我爹的野心,挽救沈家满门。”
宋宣明思索问:“那你为何跳江了?”
沈念问:“我当时给你送去的信,你看了吗?”
“我收到信,酉时赶过去,你已经……..”
“酉时?我约你的是申时啊!你怎么来晚了一个时辰?”
宋宣明错愕说道:“我收到的信上确实写着酉时,难道是有人改了?念儿,你再好好想想,当日可有什么不对?”
沈念想了半天,说道:“我只记得申时去了护城河边等你,后来发生了什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宋宣明气愤的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谁会害你?”
沈念看他一如从前那样温润,不同的是显得更加成熟稳重。
二人眸光相对,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宋宣明拉过沈念的手,温声说:“念儿,你回来真好,我感觉生活又有了光彩。”
沈念很想问他,如今你愿意带我浪迹天涯吗?
可这种话不是应该男子对女子说才对吗?宋宣明不说,就是不想带她走,或许这六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子。
心头失落,抱着双臂发呆。
“念儿,我知你不想入宫,今日我就进宫再去劝谏皇上,或许…….”
宋宣明想到李煦用十年寿命和镜灵做交易的事,心有不忍,没再说下去。
沈念叹气:“圣旨已下,谁能忤逆?”
二人沉默不语许久,宋宣明说:“念儿,出去走走吧,宋府的玉兰花开了许多,是你喜欢的,还有鹅黄酒,也是我们共同酿造的方子。”
沈念却没了心情,闷声说:“宋宣明,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宋宣明踌躇着起身,依依不舍的出了厢房,在门外,他靠在窗边,泪流满面。
倘若给了沈念希望,带她离开,那李煦怎么办?有悖君臣之道!可想到失而复得的心爱之人再次投入他人怀抱,这份痛又如何面对?
自古忠义两难全,却被他遇上了。
李煦回到皇宫,到南书房,精神奕奕的批阅奏折,整个皇宫,甚至整个天下都一改悲伤萧瑟,变得朝气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