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早令部下不得惊扰百姓。
即便如此,有的仍旧抛妻弃女,连父母都不要了,只顾自己仓皇逃走。
也有的不舍家人,战战兢兢,跪地乞活。
曹玉无奈。
但她此时要做的事,不是像备备一样,拉扯着这群百姓一起走。
只有将河内打下,这些底层人,生活才会真正的改变。
不过嘛,暂时尽量少死点人,却是可以做到的。
“告诉黄老将军,我有一计,可取汲县,速寻他来合计合计。”
“诺。”
亲卫马六领命而去。
......
汲县城门口。
黄忠成了一个精神老农。
魏延满脸灰尘,病恹恹的,由黄忠背着,一副就要挂了的样子。
曹玉、吕玲绮都穿着农家女儿的粗麻布衣。
衣裳满是补丁。
脸上抹了黑锅灰。
头发凌乱,宛如农田里立起来的草人。
两人倒是各自背了一个小布包,瘪瘪的,一看也没多少粮食。
典型的老父亲带着三儿女,逃难而至。
四人的衣服,是路上用吃食和便服,跟逃难的百姓换的。
人马,则交给军侯统领,随时准备接应。
......
黄忠一开始不太想这样干,有些冒险。
毕竟,为了装的像来‘逃难’的,身上不能带长兵,只各自贴身藏了短刃。
奈何敌不过三张利嘴。
老黄要是不跟来,行,他们仨能自己行动。
他叹了口气,也罢,老夫聊发少年狂,冒险就冒险吧!
总不能让女公子独自去。
他是没把魏延、更没把小玲儿那点武艺,放在眼里。
迫于无奈,乔装打扮,带着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儿女,一起混进了百姓中。
......
城门口,有守卒甲拦住去路。
“站住!可有传信?”
这里的传信不是“鸿雁传书”的意思,而是古代过关津、宿驿站、乘驿站车马的凭证。
此时曹玉还没有来得及发明身份证(可能以后她也没有那个能力搞出来),但的确有两样东西,与身份证相似,那就是“符牌”与“传信”。
符牌最早是兵权及君权的象征。
随着岁月的流逝,符牌渐渐与官员的身份有了交集。
与符牌不同,传信一般是普通吏民所使用的一次性证明,上面所记载的信息更多,通常会注明详细的申请和签发过程。
可是,不管“符牌”还是“传信”,黄忠四人,都没有。
当然,大部分来逃难的百姓,也没有。
“大人,”黄忠忙点头哈腰,着实像个老实人,“我们都是从朝歌逃难至此的百姓,走的匆忙,朝歌的大人,并没给大家发放传信,您可以问问各位乡亲!”
黄忠说罢,看向陌生的乡亲们,脸上满是诚恳。
虽然不认识黄忠,但左右乡邻,都点头附和。
“是啊,求大人放我们进城,曹军要来了!”
“大人,求求你,让我们进去吧!”
......
那守卒甲岂会不知?
连日来,已有不少百姓至此。
只不过嘛......
“既如此,进城也行,每人需交粮食一斤,也可用布匹折算。”守卒乙在旁补充。
一斤粮食!
百姓惊呼。
省着点,能让四口之家熬好几天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