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顺着张大夫的话站起身,期期艾艾道,
“张大夫当真可救我家大柱。”
“我尽力,你先说说你家大柱的病况。”张大夫坐到诊脉台的凳子上。
农妇也一屁股坐到了诊脉台前的凳子上,隔着诊脉台,农妇语调苦涩的说道。
“我家大柱上山一趟后就得了疯病了,他无端的就会发狂伤人,有时候突然就会眼睛红红的,力气变的极大,然后拿着菜刀到处追着人砍。
今天要不是拜托同村的几位大哥帮忙,我也带不了他上药堂看病,饶是这样,他还是挣脱了,跑进了药堂,伤了你们药堂的客人。”
药堂的客人?池宴临在记录病例的手一顿,随后不着痕迹的继续蘸墨书写。
张大夫抚着胡须看向被五花大绑,看着快要苏醒的人,若有所思,
“狂症吗?”
“能治好吗?张大夫?”农妇双手放在身前,不安的搅着衣角。
张大夫正想着怎么回答,一旁被五花大绑的人突然醒了过来,发觉自己的处境之后,满脸凶狠,
“谁捆的老子?快给老子松开,不然。”
叫大柱的男人还未说完,农妇突然走上前,试探性的喊了声,
“大柱?”
叫大柱的男人看见这女人,眼里闪过一抹凶光,语气凶恶,
“谁他娘的叫。”说到一半,叫大柱的男人突然熄了声,看向农妇试探的喊道。
“春花?”
春花闻言一脸感动,嘴里念叨着“终于醒了,”随后便扑到了大柱怀里,嘤嘤的哭泣着。
围观的群众顿时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这光天化日的,投怀送抱,一点礼义廉耻也不顾,啧啧啧!
张大夫也有些懵,这人的狂征突然好了?
抱了半盏茶的功夫,春花终于松开了大柱,一旁站了许久的村汉们上前给大柱松绑,春花感恩戴德的向张大夫拜了拜,
“张大夫不愧是甘泉镇的活神医,只这一下就把大柱的病治好了,谢谢张大夫!”
不等张大夫说些什么,春花放下一点碎银子,就和其他几名村汉扶着大柱走了出去。
慕娴看着被人扶着的大柱,心有不解,不是还没治好吗?那股腥臭阴冷的味道还是在那人身上啊!
几人看不见的是,被几人“搀扶”着的大柱在离开回春堂后,眼里一闪而过的红光。
“这闹的是哪一出啊?”张大夫叹气道,顺带出声驱走了围在回春堂周围的人,不能挡着别的病人进门啊!
“那人身上很古怪,病明明没治好,为什么就走了?”慕娴还是不解。
“什么?”池宴临问道,张大夫也看向慕娴。
慕娴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那人明明是三四十的身体,却承载着一个几百年的灵魂,明明身上还泛着腥臭味却说自己已经好了,不奇怪吗?”
在场几人被慕娴的话惊的说不出话来,池宴临更是眉头紧皱,那群人确实有些不对劲。
“姑娘所言可属实?”门口传来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