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临闻言胸口剧烈起伏,饶是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再次听到,心头还是会涌上愤怒与悲哀。
这就是池家列祖列宗,丢掉性命,战死沙场也要守护的大襄百姓,这就是他们一代又一代池家人前赴后继奔往战场的理由。
池宴临压下心头的酸涩,看向已经暗下来的天空,
父亲,这样的大襄,这样的百姓,值得吗?
慕娴看着萦绕着莫名悲哀的池家人,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不过,她很不喜欢就是。
她忽然轻笑了一声,在这吵闹成一团的场面里,这声轻笑如沸水中投入的一块不起眼的冰块,却让吵闹不止的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
所有村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慕娴身上,慕娴笑完之后,突然动了,她不紧不慢的走到几个担架前,担架前的农妇似反应了过来,立马护在担架前。
“小贱人,你想干什么?欺负我家大宝,你不得好死,烂眼生疮的狗......”农妇骂到一半,突然如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般,面色涨红,不停的拿手扣着自己的喉咙。
天边最后一抹光亮消失在天际,夜幕之中,荷花村的上空不知何时笼罩了一层淡淡的乌云。
在场的村民见状惊恐的看向抬手虚握的慕娴,慕娴却突然松了手,顿时,那农妇又能发出声音,然而下一刻,农妇又要破口大骂之际,慕娴再次抬手虚握,农妇再次如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般。
“看见了吗?这才是我干的,我若要动手,就不止是阴气入体这般简单,三魂七魄,想好要给我哪个了吗?”
慕娴勾唇一笑,随后松手,在农妇惊恐的面色中,慕娴指尖轻动,另一手掐诀,下一瞬,在场的村民便倒了一大片。
“啊~”人群再也不复淡定,纷纷尖叫出声。
“够了!”一旁坐着的村长拿拐杖狠狠往地面戳去,目光阴沉的盯着慕娴,慕娴冷笑一声,改为双手掐诀。
片刻后,村长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抽去,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和所有原先还站着的村民一样跌倒在地,动弹不得。
村长心里开始涌上恐慌,终于明白了过来,这人和荷花村的村民不一样。
慕娴维持掐诀的动作,睥睨着倒在地上,死死瞪着一双眼睛看她的村长,声音冷冽。
“不要试探我,也不要试图威胁我,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荷花村所有人,全都永远的沉睡下去!”
村长闻言身体轻抖,这人知道,她知道他一直不出声,任由村民们闹是在试探她,试探她有多大的本事,试探她的底线在哪?是否会为了池家人妥协?
场面一时之间就这样安静了下来,慕娴看着飘在在场所有村民体外的魂魄,似看到什么脏东西般不屑的移开眼。
所有人的魂魄上都附着一层黑气,或浓或淡,其中,村长和几个族老的魂魄,黑气浓重到已经遮盖魂魄本身。
慕娴再次掐诀,感觉到自己能动的村民们立马爬起身,往外退了好几步,似要远离这危险的人。
守在担架旁的几名农妇见慕娴再次朝着他们看过来,急忙低下头,瑟缩几下,不敢对视。
“你,你很厉害,但是你也不能滥杀无辜啊,我家大青打人是不对,等,等他好了以后,我会押着他上门道歉,求求你解开妖...术法,放过我家大青吧!”大青娘哭求道。
“对,我们,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会赔偿你们医药费,求你放过我家大山,我给你磕头了!”大山娘开始跪地朝着慕娴重重的磕头。
其余几人也有样学样,慕娴冷眼看着,
“你们当真不知他们几人为何这样?”
几名还在磕头的农妇闻言身体一缩,慕娴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揭穿道。
“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知道他们会这样和我无关,和池家人无关,但是你们还是把人抬到了这里。
因为你们从别人那里知道我是天师,有治好他们的本事,所以,你们胡搅蛮缠,想要联合在一起来逼迫我为他们治疗,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