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玉和池宴澈是空手回来的,慕娴以为这两人没钱,刚想出声告诉他们有需要添置的尽管说,郎玉便兴奋的让他们赶着牛车去运。
等慕娴和池宴临跟着郎玉来到镇上的杂货铺时,两人被杂货铺屋檐下的那堆东西惊呆了。
“你这是打算在我们家长住?”慕娴皱眉。
郎玉好心情的将手搭在慕娴肩上,“你要是诚心相邀,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慕娴拂开这人的手,没接话,长住?她自己都不知道还可以和池家人待多久。
慕娴站在屋檐上,看着空中飘荡的细细密密的雨丝,伸出手去接,她已经立下天地誓言,要除恶务尽,荡清世间黑暗,还这世间一片清明。
这世间很大,不止一个边南,不止一个大襄。
慕娴看向正在杂货铺里挑选东西的池宴临,她还能在这里待多久呢?
正在杂货铺挑选新的药罐子的池宴临似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慕娴的方向,慕娴眼底还未来得及收回的不舍和伤感被池宴临捕捉了。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相撞,对视片刻后又双双移开,各自将心事轻藏。
天空的细雨依旧慢慢悠悠的飘荡,池宴临在街上买了几把伞,杂货铺的掌柜指挥伙计将东西帮忙装到牛车上,又扯了几大张刷了桐油的纸布遮盖在上面。
一行人坐在牛车上慢悠悠的往回赶,郎玉支着腿举着葫芦慢悠悠的喝着酒,池宴澈靠在慕娴身侧,安静的看着沿路凋零残败的景致。
慕娴则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池宴临的侧脸发起了呆。
牛车缓缓的驶回了望月谷,还未走近小院,一阵哭喊声便听得慕娴心头涌起怒火。
是池宜笙和池宜乐的哭声,慕娴没等牛车停好,便忍痛从车上跳了下去,大步的往小院而去。
还未走进院子,慕娴便看见了院子里围着的一大堆人,几个陌生面孔的汉子团团围住小院的院门。
里面小孩的哭声,池宜祺的怒骂声,妇人的叫骂声,何戈惊恐的大喊声,何姜的求饶声,听得慕娴心头火盛。
她看了眼没有发觉自己,依旧堵住门的几名大汉,拳头捏紧又松开。
池宴临从身后匆匆赶来,他看着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的慕娴,急急的拉住慕娴,
“你别动火,也别动手,我来。”
池宴临脸上不复以往的温和,指间夹着的金针一根根的没入堵住大门的农汉身上。
堵门的农汉无知无觉,池宴临从衣袖里拿出一包粉末朝着几人扬去,堵住门的农汉原先还带着狂笑的脸色突然一变,先是不住的咳嗽,紧接着身体各处开始疼痛起来。
池宴临大力推开堵门的几人,几人咳着咳着突然咳出血,惊慌不已,眼下被池宴临推开,几人瞬间朝着一侧倒去。
正在薅着人头发,往人脸上扇巴掌的妇人被人突发情况一惊,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
慕娴走进小院,眼前的一幕让她脑海充血,池宴清被人推倒撞地,已经晕死过去,池宜昭和池宜祺被几个农妇按住后腰死死的压在地上,那几名农妇手死死的掐着两人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