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睡一晚上就不会害怕了,二哥别担心我。”
池宴临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温和,“怎么会不担心呢?阿鹤也是二哥的弟弟。”
池宴鹤闻言抱紧了池宴临的脖子,低低的叫了声池宴临,“二哥。”
“嗯,二哥在,午饭有想吃的吗?”
“都可以。”
“炒个野猪肉好不好?我记得你爱吃。”
“好。”
‘慕娴’坐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无感。
她看着远处的山,天空中自由的飞鸟,想着结冰的溪面下畅游的鱼,心里生出一丝渴望。
池宴临将一大两小哄睡在床上,出来看见得便是‘慕娴’眼底流露出的渴望,这样赤裸裸的渴求神色,池宴临从未在慕娴的眼里看到过。
“你是谁?”‘慕娴’闻声瞬间回神,依旧坐在木制围栏上,嘴角勾着一丝邪笑看着池宴临。
“我是慕孅啊,只不过不是女闲之娴而是女搭上谶言之孅。”慕孅(xian)跳下围栏朝着池宴临走来。
眼看这人走到身前还未停下脚步,池宴临往后退开了几步,慕孅却悠然的再往前进了几步。
池宴临也看出来了这人的目的,他不再后退,指间夹着一枚金针竖在身前,意思很明显。
慕孅见状停下脚步,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何必如此防备我,我和她同源而生,我既是她,她既是我。”
池宴临神色疏离,目光沉静的看着眼前的人,虽是同一副躯壳,可这人不是他心悦的慕娴,面对着这和慕娴一样的面容,他心底无法生出半分爱意。
“你不是她,她去哪儿了?”池宴临的话语里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的颤意。
慕孅却听出来了,她笑容渐大,语调恶劣,“她啊,身受重伤,意识已经沉睡了,现在这具身体由我接管了,你以后都见不到她了。”
池宴临知道这话有很多的漏洞,既然这人只能在慕娴身受重伤时出现,说明这人平日无法夺得身体主权。
慕娴受伤了意识才沉睡,只要慕娴伤好了,她应当就能重新回来了。
理智是这么告诉他的,可脱离理智的那部分也告诉他,
慕娴和他们不一样,他的数十年,他的一辈子在慕娴眼中只是弹指一挥罢了,若是慕娴就此沉睡不醒,他这辈子能等到慕娴吗?
看见池宴临眼底哪怕尽力掩饰也隐藏不住的恐慌,慕孅笑得恶劣。
她是不甘心的,同是在混沌中被点化,凭什么慕娴生来比她强大,凭什么无妄浮墟那个臭老头选了她当那一千大世界的监察者,凭什么她是神,她慕孅就只能当个影子,依附慕娴而在,事事都被压一头。
就连这暂时的身体接管权,也只能在慕娴受重伤,意识沉睡后才能落到她手里,凭什么,她什么选择的权力都没有?!
她羡慕着慕娴的得天独厚,又嫉妒慕娴轻而易举的拥有所有,她不甘心,慕孅的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少年郎身上。
慕娴灵识强大,所以哪怕她们一直存在于一个躯体,她也没法知道慕娴的言行思想,可是昨日,慕孅想到慕娴的意识沉睡前的那番话。
慕娴,这可是你自己把软肋递到我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