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晚，我发现你做电商和别人有个 不一样的地方。”陶泽儒开着车，偶尔提起一个话题。

“有什么不一样的？比别人赚的少是不是？”她先自揭短处。

“我来的这些天几乎没听见你抱怨售后以及极端情绪的买家。”

“这有什么抱怨的？”

“那天我看有个买家申请仅退款，连邮费一起退。你竟然同意了。”

“如果是你也会这样做的。既然知道是极端情绪的买家，还和他纠缠，自己很难不被影响心情。为了身体健康，会直接同意。”

“网购摸不到看不到，大多数人都会按正常流程处理网购。那些极端者很少很少。”

她看了他一眼，人总对自己不熟悉的工作充满想象。明明自己处理那么一个大公司，做直营店与加盟店完全就是两种状态。

他很少说起自己的事，在她身边，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很普通的人。

她准备多说一些“一开始的时候呢比较轴，不是产品问题，绝不像极端买家妥协，常常在电脑前被骂的哭，那段像掉进一个怪圈里，不是在和他们据理力争，就是在接受他们的谩骂，常常一个人边打包边崩溃大哭，在快递来之前再擦干眼泪。”

“疯魔吧。不过命不该绝，洗心革面。现在想明白了，健康最重要。不给自己找不痛快。连面都没见过的人，竟然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除了蠢我找不到第二字形容了。”

“才不是。你很聪慧！那所有做电商的人都会经历这一步么？”

“也不是。看性格吧。我蠢一些。不过我觉得自己并没有遇见很多这类买家。”陆让晚眉头舒展若有所思。

“这些不应该被拿出来单独说。你听了之后会觉得这类极端很多。其实不多的。真的不多。有很多优质买家，他们可爱温柔，物流出问题的时候你紧张的道歉，他们反倒安慰你说这是快递公司的问题。像这些有温度的买家很多很多，几乎是全部。”

“我们谈论的时候只是习惯说个别，这样是不公平的。我得纠正你。”

“嗯。说的倒是有理。”

“那是。虽然我这个商家并不完美，可我遇见的买家都是完美的啊，我得为他们发声。你首先要看得见美好，才能遇见美好。”

“嗯。中国好买家都让你遇见了。”

“山路难开，你不要分心和我说话。”

“哈哈，你这句话一出，我就可以想得出往常你怎么开车进山了。”

她只得反驳“开山路让你谨慎点反倒说起我了。”

“好好好。不说了。你休息会，到了喊你。”

山路迂回，两侧青松林立，天色暗下来。风灌进车内，带着眷念与抚慰。

——

“让晚，我们到家啦。”

她从昏暗的夜色里醒来。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快八点。

“今天坐了这么久的车辛苦了。我们出去简单吃一点吧。”

“嗯。吃一些吧。偷来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刚睡醒慵懒的咕哝声，带着一点点抱怨。

饭后陶泽儒搬着一箱一箱的茶叶进电梯，不准她动手碰一下。

“我来看一下今天的订单量，我们来分配一下任务。”他知道一天没出货，攒下的单量肯定是足够多的。

“我来负责茶叶和甲油胶的。你弄少儿不宜店发货。”

“干脆都给你一个人做吧。我去看电影。”陆让晚不满这样的分配。自己的工作怎么可能天天加到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