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终于赢了你。感谢水盆羊肉的加持!”陆让晚拿着球拍递给他一瓶水“真的好喜欢乒乓球,需要很多很多的专注,保持不受外界、不受自我干扰的专注力。很喜欢这个运动,希望今年我们可以有更多打球的机会。”
“乒乓球可以建构内心平静,倒是真的,后来打球几乎就是为了减压。以后多约。”汤铭文没有去看她,只是盯着球拍。
陆让晚不介意莞菀类卿,如果可以,她愿意通过安全的方式疏导他内心经年累月的痛苦。
晚餐是陶泽儒下厨,童子功选手像孔雀开屏般炫出各种美食,都是他老婆陆让晚爱吃的海鲜。清蒸帝王蟹,八爪鱼,辣螺,东星斑,排骨煲,凉拌秋葵,小炒西芹。
“啧啧,泽儒你太会做饭了吧。”汤铭文忍不住赞叹,比上次聚餐规格还高“我们内陆同胞见到海鲜走不动,辛苦了,我要吃了哈。”
往年陶泽儒也并不太常做饭,多是与朋友合伙人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和陆让晚在一起的这大半年,几乎拒绝所有社交,这才补回丢失已久的厨艺了,越做越上手。
汤铭文也暗自佩服,如果是自己大概做不到如此。他看着对面的小情侣不由得欣慰,如果与苗千千也有这样的琐碎日常,他但愿自己也能如此。
生活的平庸与无常涌向你、洗刷你、离开你,直到你开始懂自己想要成为怎样的大人。
未尽的心意,只能反复斟酌以期来世。
汤铭文多喝了几杯,酒量一般,很快脸上泛起红光,也不显油腻。他似乎很喜欢素衣麻布,在他身上总能看见一个雅字。
陶泽儒没怎么多喝,送汤铭文回去的路上“陶泽儒,让晚很好,她很好……”一个男人酒后的念叨,多数是心有挂念。
酒是真不能乱喝,这么克制的汤铭文还是漏了节拍“我老婆能不好嘛。铭文早点谈恋爱,今年我就和让晚结婚了。”
他早知道这个汤铭文有私心,果真。
“自己回,能行吧?我得回去陪我老婆了。”汤铭文招招手,他转身回去。
站在自己楼栋前,仰望星空,雾霾太重,连一颗星辰都没有。汤铭文摇摇头找了个台阶坐了一会。
写到这里想起法国诗人勒内·夏尔的一段话:理解得越多,就越痛苦。知道得越多,就越撕裂。但是,他有着同痛苦相对称的清澈,与绝望相均衡的坚韧。
所有的清澈与坚韧属于汤铭文。他醉醺醺的坐在深夜的舟城,冷风让他有了些许清醒,不常流露的情绪今晚还是没收住。
陆让晚收拾了餐桌,他去厨房抱住她“辛苦了。”
“你做饭才是最辛苦,我只是简单收拾一下。头晕不晕?我给你洗点水果解解酒?”
“没事,这点量不足以让我醉倒。你觉得汤铭文正派不正派?”
他们坐在沙发,打开电视“你不是和我说他人很好吗?以前觉得这个人秘密太多,神出鬼没有点反感,接触下来感觉还不错。”
“但愿他能一直保持清醒……”他揉了揉额头,该如何与一个觊觎自己老婆的人做朋友?关键这个人又保持得体不越界。以前也只是怀疑,因为年龄的缘故,也没有多想,今晚简单的几个字,顿时让他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