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衡渊对我的拍马屁已经无感:“退下吧,朕乏了。”
他摆摆手,我便下去了。
出勤政殿的那一刻,我感慨万分,这恐怕是我和凌衡渊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
回府同秦彻讲这件事的时候,秦彻没有多余的表情,虽说他是个武将,但文官之事他也了解不少。
秦彻:“你看着很紧张?”
我点头:“怕说错话,怕丢将军的脸。”
秦彻撇了我一眼。
我立马改口:“是阿彻……”
秦彻满意了,继续道:“有圣上在旁,他们倒也不会为难你,圣上想安排人,一直都是随心所欲,从未如此。除了选官考,倒也未曾有让圣上单独出题考人的先例,重视之意,人尽皆知。”
一听秦彻所说,我更加惶惶不安。
我这不就是典型的出头鸟吗?
秦彻又说:“若是担心后者,不必忧心。以镇国大将军的表妹身份入朝为官,也无人会低看你。”
我抿唇不说话。
秦彻:“阿己,将军府的名声不需你来维持,你也不必担心会丢府上的脸面,将军府是不会让一个弱女子扛起大任的。”
我看着秦彻,他确实是偏执的性格,连温柔都是偏执的。
秦彻自顾自说:“刚刚我回府路过卖糖葫芦的那个大伯,想着你爱吃,便买了一串。”
他说完后从身后拿出一串糖葫芦,晶莹剔透。
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拒绝了:“阿彻,我最近不喜吃糖葫芦,有点腻了。”
秦彻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
我同他对视,语气中是我自己也未察觉到的倔强:“我其实,更喜欢吃桃羹,等哪日我学艺有成,便给阿彻做吧。”
秦彻面无表情,手上紧紧握着那串糖葫芦,下一秒却狠狠把它扔在地上,转身留下一句:“不必。”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叹了一口气,懊恼自己在倔什么。
今日是前往勤政殿学习的第一天。
感觉很虚幻。
我是什么角呀,我有什么本事去勤政殿让南阳皇亲自教我呀?想想就很荒谬,但又是现实发生的,莫名的又有些激动。
给看门大哥看了我的令牌,便放我进去,还有宫女专门为我带路。
其实我来过这么多次了,这个路线我也很熟了。
轻车熟路地来到勤政殿,惊讶地发现居然多了一张小桌。
给我的?
凌衡渊这么好心?
殿内此时没人,凌衡渊应该还在上早朝,我便乖乖地站在旁边,遵循三不原则,不随便乱坐,不随便乱动,不随便乱看。
保住小命,主要任务。
可能是我站得格外的笔直,殿外的一个小太监看不下去了,前来告知我:“圣上吩咐过,陈姑娘可入座。”
我:“公公不必了,见圣上乃是草民的幸事,自然是站着更为恭敬。”
小太监拗不过我,便退下了。
等了许久,我脚都站麻了,凌衡渊才下朝。
不得不说凌衡渊脾气虽然差点,敬业还是蛮敬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