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深带着一脸笑意,我没瞧出什么不对劲,但就是感觉他怪怪的。
我们这一行人中我的位分是最低的,所以我很自然地接下了忙前忙后的任务。
在都城最大最好的饭馆里(我不会告诉你们这是凌衡渊的饭馆),凌衡渊同迟晚深在谈事,大公主在听小曲,我在……端茶倒水。
凌衡渊叽里呱啦一大堆,喝一口水。
我有眼力见地满上。
迟晚深也哇哇一大堆,喝一口水。
我也给他满上。
大公主:“给本公主也满上。”
我:“好嘞。”
凌衡渊突然拉了我一把:“别乱动,让下人做就好了。”
于是我坐在他旁边,和大公主干瞪眼。
也不知是不是看我有些局促,凌衡渊把放在他眼前的糕点移到我面前。
我看了他一眼,他还是在同迟晚深聊天,手上却不停活,一边剥着瓜子递给我,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我吃。
我眨巴着眼,慢条斯理的吃起来,顺便感叹一下今日颇有绅士风度的凌衡渊。
想起来我俩应该是同是有情的一对,于是我也给他剥了橘子,亲自喂到他嘴里。
迟晚深:“……”
大公主:“……你们南阳君臣之间是这样相处的?”
凌衡渊脸不红,心不跳道:“今日没有君臣。”
大公主:“来人,速速备马,本公主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经此一玩笑,氛围倒不似刚刚那么枯燥。
大公主在北阴很少游船,今日兴致一来,就想去浅草湖玩一玩。
上了船后,不曾想大公主居然晕船,于是惨兮兮地躺在船内厢房里,静等船靠岸。
因着男女有别,只留我一人和一个婢女在厢房,大公主呕吐不止,脸色难看,难受之余还要说一嘴:“本公主再也不游船了。”
我哄着她:“好好好,公主好生躺着,莫要压到肺腑,顺一下气。”
晕船的公主很是听话,但却喜欢拉着我,小嘴叭叭个不停,一会说:“为何会让你看到本公主这不雅状?”
一会说:“迟晚深呢?他怎么不来?”
我感叹大公主的胆量,北阴除了圣上,向来无人敢喊摄政王的大名。
想来这大公主同迟晚深关系匪浅……
额诶诶别吐我身上呀!
幸好我躲的及时。
大公主:“还有多久靠岸?”
我走到厢房外面,想问问船夫这行程到哪了,却遇到了迟晚深。
我道:“请摄政王安。”
迟晚深微笑点头,问道:“公主如何?”
我道:“公主目前闹着想靠岸了。”
迟晚深想是知道大公主的脾性,笑着同我道:“难为你照顾她了。”
我眨眨眼:“大公主还同卑职说,她想见摄政王。”
迟晚深笑意渐浅,停了一会才说:“嗯,孤待会去看看。”
我正想行礼退去,迟晚深却叫住了我,道:“陈大人这眼疾,莫非是中了异域奇毒?”
我诧异还带了一丝警惕:“摄政王如何得知?”
迟晚深应当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笑道:“陈大人不必惊讶,孤有位故人也同大人症状相似,只是大人方能视物,孤那位故人却已失明。”
我想起来我中毒稍浅方能视物,那迟晚深口中的贵人,应当是毒物颇深。
迟晚深:“想来异域使臣前来南阳,也是南阳陛下想求得此毒之解药吧。”
我看着他,并未言语。
迟晚深:“不过孤可以给大人提个醒,此毒异域也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