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突然又生气了?
我试探道:“想来将军这几日事忙不见人影,若是陛下不嫌弃,微臣便等着陛下的好马?”
凌衡渊:“察言观色倒是被你学得透彻。”
我微笑。
凌衡渊的速度很快,隔天就给我送了一匹马来。
我在将军府内同马儿大眼瞪小眼。
马是小马,性情一看就很温和,我碰它它乖乖地站着,感觉我不那么害怕了还凑过来贴贴。
内侍道:“大人,这可是难得一匹良驹呀,陛下挑了有一阵呢。”
我道:“陛下费心了,麻烦公公同陛下传达,下官很是喜欢。”
内侍:“大人有礼,你奴才这就去复命了。”
内侍公公走后,秦彻看了一眼,道了句“好马”,随即反应过来不对,问我:“阿己哪来的马?这马儿我记得乃圣上爱马所生。”
我道:“正是圣上所赐。”
秦彻:“……整个南阳就两匹,圣上直接就这样赐你了?”
我茫然点头:“啊……是吧……应当是不会拿回去了……”
秦彻思考,秦彻皱眉,秦彻绕着小马走了一圈,秦彻不理解但接受事实:“待我今日下值,定给它招两师傅来。”
我:“为何?”
秦彻:“得供起来。”
我:“……”
这匹马很是灵性,只两天,我就不需要其余人陪在左右,自行便可骑着马走上一天。
就是骑马骑多了,大腿疼。
想着马上就要冬猎了,我便缓了几天没有上马。
倒是秦彻对这匹小马很是喜爱,每日都得去看它,哪脏了就库库一顿刷,那马儿还挺享受嘞。
我道:“阿彻,我认为你得有个孩子。”
秦彻疑惑地看着我,问:“为何?”
我道:“就不会那么闲。”
秦彻:“……有孩子可以,但要阿己的孩子才行。”
我无声拒绝:“那阿彻还是继续看马吧。”
冬猎如期而至,此次冬猎阵仗浩大,需得离南阳都城。
没错,此次留下守城的还是咱们的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捧着一堆书折子,看不大清她脸上的心情。
丞相大人:“你们安心去便是,比起大雪天骑着马狩猎,本相还是更乐意处理事务。”
我道:“那卑职替大人猎只野兔回来。”
丞相大人点点我的额头,笑道:“你罢,照顾好自己便可,这小小身板,莫说找野兔,就是在林中待上一个时辰,恐怕你也受不了。”
和大人叙旧了会,便被催着走了。
骑上我的小马驹,感觉我也颇感威风凛凛英姿飒爽气宇轩昂……为何我骑在马上同秦彻骑在马上相比,矮了半个身子啊喂!
秦彻看着我笑,拉着马缰绳道:“阿己可要跟紧我。”
他其实不必这样嘱托,可能是这些日子秦彻一直来看马的缘故,这小马着实黏他,现在也是跟着他马屁股后面走。
秦彻作为大将军定然是要陪侍凌衡渊左右,而我在秦彻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一群人高马壮里头就我一个矮矮的。
“陈大人?”
我抬头看去,便见大公主打量的眼神。
我道:“请公主安。”
今日冬猎,大公主和迟晚深自是一同前往,两人带了不少的人,本来就大的阵仗更浩大了。
大公主一脸探寻,地看着我胯下的马,道:“大人哪来的好马?”
我正犹豫要不要说实话,前方的凌衡渊比我嘴更快:“朕赐她的。”
大公主脸上嗔怒:“此前本公主也看上那匹好马,可陛下你未曾答应,怎的这转眼就将小马赐予她了?”
我眨了眨眼,往秦彻身后躲了躲。
凌衡渊:“朕想送便送,不想便不想,公主不必如此。”
大公主还想说什么,被迟晚深拉住,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放肆。
凌衡渊继续道:“昨日朕便同公主说的清清楚楚,公主莫要忘了。”
说罢,转身便走了。
我正嗑着瓜子起劲呢,秦彻转身看我道:“阿己将此马还是还给圣上吧。”
我疑惑:“为何?”
秦彻:“待我再给阿己选一匹,外人的马收不得。”
胯下的小马跺跺脚表示抗议。
秦彻指着它:“少来,回你娘那去。”
虽说要离京,但目的地也不是很远,早已有人为我们安营扎寨,在这住上三天三夜。
我准备同秦彻一块去找自己的帐篷,却被告知凌衡渊传我过去。
秦彻道:“本将陪阿己一同去。”
小德子赔笑道:“秦大将军,圣上只传了陈大人一人,将军莫要为难奴才。”
我道:“阿彻,我一人去便行。”
秦彻将我拉到一边,小声说道:“阿己答应我,若是圣上说什么,都莫要应下,顺便将那匹马还了,圣上问缘由,你便说将军府已养不起这好马了。”
我:“……”
秦彻:“阿己……”
我:“好好好我答应你便是。”
秦彻绽开笑容,看着我:“那我等阿己回来。”
跟着小德子一同前往凌衡渊的帐篷,进去之后,便见凌衡渊又在提笔写字,真是勤奋。
想到自己这几日莫说提笔了,连纸张都没摸过。
我上前行礼:“见过陛下。”
凌衡渊见我来,便放下笔,道:“明日将要双人组队狩猎,你同朕一块吧。”
我愣了会:“可是……”
凌衡渊的表情很是认真,不是假的。
我汗颜,找我狩猎嘎哈呀,我连骑马都骑不明白,还狩猎?谁抓谁?
凌衡渊:“可是什么?是秦彻先朕一步找你了吗?”
我低头不语,答案显而易见。
凌衡渊:“所以,你是想拒绝朕?想抗旨?”
我连忙道:“不不不,陛下,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微臣只是先应了将军的约,这时反约恐怕不好……”
他找我组队这件事,很明显就是为了躲着那大公主,若是我照做了,那肯定少不了阴阳怪气。
凌衡渊冷哼:“骑着朕的好马,跟着其他男人同行,你倒是心大。”
我:“……”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别扭。
我道:“陛下,说到马,现下前来也是同陛下还马的,将军已为微臣找了马,陛下的马太过金贵,微臣有些受不起。”
凌衡渊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我连忙再说:“还有一个缘由便是,将军府已养不起这马了,将军囊中羞涩……”
想来也是,我也只见秦彻的收入一项只有俸禄,这养马这么大的开销,应当是……承受不起了吧……怎么说着我还信了呢?
凌衡渊:“这马,朕送出去便没有收回的道理,受不起也给朕受着。”
凌衡渊是真生气了,那不耐的表情,感觉下一秒就要将我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