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很难熬,北阴来了消息,先帝崩殂,新帝登基。
由于新帝年岁尚小,暂时由摄政王掌权。
其实早已有流言传来,说是这北阴摄政王有让大公主登基的架势,大公主绝食抗议,此事才不得不做罢。
这已经不算流言了,连南阳都知道的事情,可想而知北阴闹的有多厉害。
我除了唏嘘还是唏嘘,也不知这迟晚深如何想的。
“咳咳!陈大人……”
我回过神来,突然想到自己还在朝堂上,发现众臣的目光都在我身上。
我:“?”
小德子提醒我:“陈大人,陛下询问匠心部近日有何进展。”
说到进展,我一阵心虚,这些日子一点灵感都没有,把脑子想破了也画不出什么东西,奇奇怪怪的玩具倒是整出来不少。
我窘迫道:“回陛下,微臣还未制成新东西。”
殿上一片沉默,只听凌衡渊道:“爱卿近日倒是懈怠不少。”
我只敢说:“陛下提点的是。”
“陛下。”
秦彻突然站出来说道:“阿己……陈大人眼疾未好,且有些恶化的势头,加之这天气严寒,恐怕陈大人会有些吃不消。”
秦彻说的话是真的,此前我以为眼睛会越来越清晰,但近段时间,眼前开始慢慢起雾,有时候都看不见焦点。
如果说之前是在眼前蒙了一层纱布,那现在就感觉像是从浓雾里,灰蒙蒙的。
朝堂上鸦雀无声,怕触及到凌衡渊的霉头。此前处置了那个大臣后,又震慑了一大波朝臣,本来就对凌衡渊暴虐的性子有些忌惮,现在更甚。
凌衡渊很平静地应了一声,道:“下朝后让太医去将军府看看吧,都退下吧。”
看着凌衡渊离去的背影,我冷得直打哆嗦。秦彻上前扶着我:“阿己可还好?”
“尚可尚可。”
丞相大人也是在旁一脸担忧:“你这眼睛,恐怕难治。”
我无所谓地笑道:“异域的毒异域却没药,那换谁来都没辙了。”
丞相大人叹了口气:“只是现在形势有点危险。”
我见她神情不对,问道:“怎么了?”
丞相大人道:“你知晓的,北阴一向农业比南阳好,特别是冬日,南阳储备粮不足,定要从北阴买进一些。往年北阴出售的粮食很少,但今年额外的多,而且往年都北阴都会向南阳买进布匹,今年却寥寥无几,似是压根不需要一般。”
我内心一咯噔:“大人的意思是……”
丞相大人:“北阴自从那摄政王掌权后,定然有我们不知道的事,这事恐怕对南阳不利,只不过咱南阳也不是吃素的。”
秦彻不喜欢听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只道:“小小北阴也没有能打的对手,丞相大人太过忧虑了,阿己现下要回府涂药,就不奉陪了,告辞。”
“诶诶?”秦彻带着我就走,让我跟丞相大人连声招呼都没打。
到府中秦彻给我涂药的时候,我冻得一缩,秦彻问:“怎么了?弄疼你了?”
“不……感觉好冰……又好烫。”方才那药膏涂上的时候,凉到心底了,现在又灼烧得有些刺痛。
秦彻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连忙把从宫中带来的太医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