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不认为他认出了我。
毕竟“陈悦己”死在了他眼前,恐怕就是觉得我同“陈悦己”神似,认为我是“陈悦己”失散多年的姊妹吧。
江予辰上了马车,我将他扶好就座,他的表情还是淡淡的,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马车准备出发了,外头秦彻突然道:“姑娘的字是哪两个字?”
他好似在压抑着什么,像是内心挣扎,语气也是犹豫不决。
我道:“平安喜乐的安,雀屏中选的屏。”
马车终于继续前行了,经此一遭,我又多喝了几碗桃花羹。虽然不如桃羹好吃,但胜在清甜,舟车劳顿,吃了它后倒也没有那么疲惫。
我以为江予辰是那种不问世事的人,却没想到他问道:“那位将军与姑娘可是旧相识?”
我内心漏了一拍,道:“不认识。”
江予辰又没说话了。
我默默地喝着我的桃花羹,占着江予辰看不见,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神情。
很遗憾,没有任何破绽。
只是过了一会,江予辰说道:“姑娘……不必一直看我……”
我:“!!!”他能看见?
江予辰好像知道我的疑惑,道:“姑娘这直白白的眼神,江某倒是第一次感受,很难让人忽视。”
我:“……江道长,我同那位将军真不认识,恐怕是那位将军思念故人,心急之下将我认错了。”
江予辰抿了一口茶,道:“无事,姑娘的事江某不方便多问。”
江予辰是真不在意,好像这世上就没有让他在意的东西。
我内心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免得到时候问起来麻烦。
只是想到秦彻,还是有些五味杂陈,希望他这次去云关镇,能把自己小时候的心病除了,顺便将罪魁祸首抓住。
这段插曲好像就这样被带过了……
应该是好像……
路上马车走走停停,江予辰不喜欢热闹之地,所以一般都是绕着城镇走。
还有一点就是,江予辰需要沿途找他需要的草药。
他精通药理,我怀疑他可能是北阴的某个神秘的医师。
我们在一个小草地坐着,此处停留了一会,江予辰正在煎药,这次的药味比以往的还要浓烈。
我抢在江予辰拿药之前,接过了那碗药。
云泽动作也比我慢了一步:“姑娘……”
江予辰抓住我的手腕,迫使我将药放下:“姑娘不必如此。”
江予辰看起来文弱多病的样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这一路的药我都会率先尝试,也没有什么问题,江予辰一直都是沉默,我以为他是默认了我试药的行径。
我道:“安屏担心江道长。”
江予辰道:“我的命不比你高贵。”
我还想说什么,江予辰打断了我:“这次的药我也没有把握。”
我道:“有毒吗?”
江予辰:“有。”
我笑了:“那我更要试了。”
趁江予辰愣了一会,我抓起碗就猛喝了一大口。
苦是真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