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好似我是什么抛夫弃子的渣女。
我说完后,迟晚深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走了走,那禁锢我的手臂也松开了。
江予辰还是没什么表情,可能天塌下来他也是这副淡然的样子,他问:“那王爷呢?”
我看向迟晚深,只听他一声嗤笑,道:“孤可不是浅薄之人。”
好好好,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呗。
江予辰:“那臣还是将陈姑娘带回去。”
未等迟晚深说话,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小皇帝突然开口:“不可。”
“大姐姐走了,谁来给朕讲故事?”
江予辰:“那等晚上陛下睡觉时,再唤陈姑娘进宫吧,臣的府上还有一些事交给陈姑娘。”
迟晚深:“何事?”
江予辰:“试药。”
我又回到了国师府,一进府中,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我不敢说话,因为我好像感受到江予辰身上若有若无的低气压。云泽在旁边一直用眼睛瞪我,还趁江予辰没注意这边的时候,小声说:“你个喜新厌旧的女人,真是辜负主子的一片心。”
我:“?谁喜新厌旧,又是谁新谁旧,胡说什么?”
云泽也不甘示弱,指着我控诉:“你就是话本子上的那种渣女!”
我:“你少看点话本子,小心以后找不到夫人。”
“陈姑娘。”
江予辰在那边唤我,云泽一脸愤恨却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走过去,问道:“国师大人可要安屏做什么?”
江予辰将手中的药碗递给我:“喝了它。”
我不疑有他,立马端着碗就喝下去,虽然有些苦,但也习惯了,一口闷就好了。江予辰看着我,没说话。
隔了一会,我的身体没什么不良反应,便道:“公子放心喝,这药没问题。”
江予辰:“姑娘喝得如此迅速,就不怕这是一碗毒药?”
我笑道:“依国师大人的人品,定然不会这样做的。即使是毒药,国师大人药理高明,也会治出解药的。”
江予辰:“很不幸,这是一碗毒药。”
我愣住:“啊?”
江予辰低头,语气很是认真:“这是一碗专门为姑娘准备的毒药,每日姑娘都得来我这取一碗解药,否则三个时辰内肝肠寸断,七窍流血。”
我沉默了。
调出系统面板看了看,这江予辰是不是被人掉包了,还是我那个温润如玉温柔体贴清风明月的江予辰吗?
『滴!如假包换噢宿主!』
江予辰见我不说话,率先问我:“你不问我为何吗?”
我叹了一口气,道:“国师大人定然有国师大人的想法,安屏是国师大人的人,无条件服从。”
这下轮到江予辰沉默了。
我寻思着,正好背包里有一本药理大全,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去配制一份解药。
江予辰:“你为何会……心悦摄政王?”
我竟然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别样的神情,道:“只是接近摄政王的手段罢了,人总有所求。”
江予辰:“你求何物?”
我道:“我告诉国师大人所求何物,一密换一密,不如国师大人也告诉我为何会给我喝这等毒药吧。”
江予辰立马拒绝:“罢了,等你愿意说的时候。”
我陪着江予辰煎药,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我喝毒药,但我也意识到,我攻略的这四个人,每个人都不太简单。
我回了国师大人给我安置的厢房,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
我唤了一个丫鬟来问:“想问一下姐姐,这枝桃花是谁放入我的房间的?”
丫鬟恭敬道:“昨晚国师大人来找姑娘时带了一枝桃花,想必应该是这枝。”
莫?江予辰还懂浪漫?
丫鬟道:“不知姑娘可喜欢?咱北阴桃花树少,都城内也只有国师庙有一棵,想来国师大人对姑娘是极好的。”
我红了脸:“姐姐说什么呢。”
丫鬟捂嘴笑:“那便不打扰姑娘了。”
我:“姐姐慢走。”
“叮铃”。
那丫鬟走的时候,我瞅到了她手上的铃铛。奇怪的是,她手上系的是红绳铜铃。我手上系的是红绳银铃。
这两者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或许下人用的是铜铃,客人用的是银铃吧。
没有多想,我走进房内,将那桃花枝插入瓷瓶中,倒是给这普通的厢房添了一丝生气。
趁着空闲,我翻出那本药理大全,还挺厚,使劲翻找有关能让人在三个时辰之内肝肠寸断七窍流血的毒。
翻了还没有一半,我找花了眼,也没有找到。宫中派了内侍准备将我接进宫中,给那小皇帝讲故事。
我将书收了起来,随着内侍进宫。
那小皇帝早已在床上躺好就等着我了。
我道:“陛下今日想听什么?”
我掏出那本厚厚的故事儿童故事大全,准备翻找。
小皇帝道:“大姐姐,你昨日的故事还未讲完。”
我:“昨日?”我思考了一会,才想起昨日那个被他吐槽得不像故事的故事。
小皇帝:“那个陈策士还会做什么?”
我道:“她呀,什么都会做,看陛下想要什么。”
本人就是如此自信。
小皇帝:“那同样姓陈,为何大姐姐你不会做那些小玩意?”
“谁说我不会做?”我这人的缺点就是,经不起激。
小皇帝惊喜道:“若是大姐姐会做那个伸缩剑,那朕就不让大姐姐给我讲故事了。”
我思考了一下可行性,点点头答应了。
小皇帝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果然是爱玩的年纪,可是:“陛下不听故事今夜能睡着吗?”
小皇帝:“当然能。朕想听故事只是羡慕那些,有娘亲在床边讲故事的小孩子。母妃走得早,朕都快忘了她的样子。”
见状,我只能安慰:“陛下莫要难过。”
小皇帝一脸莫名其妙:“朕没有难过,朕还很庆幸呢。”
我一愣:“陛下很庆幸?”
小皇帝朝着我笑:“对呀,很庆幸母妃走得早,朕被父皇记在皇额娘名下养着,也庆幸皇额娘没有其他皇嗣。否则,这皇位就是他人的了。”
时间像是静止住了,我看着眼前十岁的孩子,有些惊愕和木然。
我:“你……谁教陛下,这样觉得的?”
小孩子能有这样的想法,定是有人教了他。
小皇帝:“摄政王呀,摄政王教我的。大姐姐你怎么了?”
还未等我回应,身后出现了一阵声音:“陛下。”
是迟晚深。
我起身行礼,在府中也学了一点礼仪,想来也不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