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眼里划过一丝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背对着他,平静说着: “殿下,臣妾身子骨弱,您若是想要孩子,不妨多去其他人院子里。”
沈淮序伸出手,动作缓慢地替她捻好被子,在南栀看不见时眼底有暗流涌过,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揽着她的腰,“孤只想要你生的孩子,栀栀以后莫要再说这种惹孤不悦的话。”
南栀见他没再继续问下去,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睡了过去。
冬日的早晨天亮得晚,待黑夜完全退散后,外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下了一晚上的雪还未停歇,路面上已经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南栀醒来时便觉得喉咙干涩还伴随着一股痒意,忍不住想要咳嗽,她刚这般想着,便用手捂着嘴唇猛烈咳嗽起来。
已经醒了过来正在书房处理事情的沈淮序听着她咳嗽声传来,丢下手里的折子,大步朝着寝殿里面走去。
南栀半撑着身子,一手捂着嘴咳嗽得眼冒金星,看得沈淮序心疼坏了,忙上前把她抱在怀中,把被子给她拉到脖子处盖严实些。
他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见她额头并未发烫,心里放心了不少。
“栀栀,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南栀靠在他怀中轻摇着头,“臣妾不碍事,只是咳嗽得厉害,许是受了凉,殿下离臣妾远些,以免病气传到了您身上。”
沈淮序一点不在意,反倒是抱得她更紧了些,见她咳得唇色都浅淡了三分,直心疼到了心坎上。
“孤让人请章仕德过来。”
“殿下,不必劳烦师父过来。”她想着外面雪下得大,天气冷,师父年纪大了,何苦劳烦他过来,她给自己开服药喝上几天便好了。
只是沈淮序不放心,非要章仕德亲自过来一趟,“孤不放心你。”
南栀见他执意如此,便不再多说,只是心里有些不安。
很快陈如海便行色匆匆来到了药园外面,伸出手敲门。
咚!咚!咚!
敲门声有些急促,打破了药园的宁静。
此时的药园里,章仕德刚用完早膳,正在整理着自己的宝贝药材,便听着院子外面有敲门声传来。
他对着一旁坐在火炉边烤着火正昏昏欲睡的福乐喊道:“阿福,去瞧瞧外面谁来了。”
福乐被他突然这么一喊,抖了个激灵,支着下巴的手从腿上滑了下来,睁开眼连声应道:“好嘞!章大夫奴才这就去!”
他说完便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刚打开门,便迎面扑来一股冷风,冻得他直哆嗦。
福乐搓了搓手,对着手上哈了一口热气,拉高了衣领,把脖子缩了进去,随后才小跑着冲进了风雪中,朝着院门跑去。
他站在门口,耸着肩搓着手,小声问外面:“谁呀?”
“太子殿下请章大夫过去一趟。”
陈如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福乐精神一震,他打开门,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红的脸上堆起了笑意:“原来是陈公公呀,这天可冷得很,您快里面请!”
陈如海对着他颔首后便踩着积雪一步一步迈了进去,他进去时,只见到章仕德忙碌的背影,便候在一旁,恭敬喊道:“章大夫,殿下请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