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南松街别院内,肖铭看见了自己的院子内除了三位气运之子外,还有被傅言扶住的云安郡主高如英。
此时的高如英,双眼红肿无神,身躯已是有些支撑不住。
“多、多谢肖少主的救命之恩……”
尽管浑身无力,但高如英见到肖铭还是强撑着说了这句话,带着几分敬畏的朝肖铭行了一礼。
讽刺的是,高如英老早就听说这位肖大少的恶劣事迹,处处瞧不起他,结果到头来救自己命的却是这个一直被自己视作敌人的肖家中人。
而看向傅言时,除了感激以外,高如英还带了几分释然。
她当然明白了,与自己谈天说地的这位傅言公子为何丝毫不惧自己的皇家背景,也丝毫不担心与皇室如此说话产生的后果。
因为,傅言是这位东南五州太子爷的门客,准确来说是左膀右臂。
“确切地说,你该谢的是傅言……接下来有打算吗?”肖铭问道;
“我、我要进京,求陛下给我死去的……爹娘和……兄弟姐妹一个公道。”
说到自己的父母时,高如英也没心思称他们为父王和母妃了,声调中也带着几分哭腔。
此时的她,和肖铭在庐州边境上那个被恶蛟吐火而遭难的小山村内,那些失去父母的子女一样无助且凄惨。
“进京一事我再安排,郡主先歇息几日。”肖铭看着高如英这个王府唯一的幸存者,心中半是不忍半是谋算。
直觉告诉自己,还是先留住这位云安郡主比较好,随后肖铭又对着傅言道:
“你这几日哪都不许去,就留在这里照顾云安郡主,还有把你卷入庐阳王府这件事的经过写一遍给我。”
见肖铭没有责罚自己,傅言连忙答应。
“好,师兄。”
肖铭吩咐府中的下人给高如英收拾了一间宽敞的房间,而此时,在沧州办事的吴钊终于赶到了南松街的别院,随即跟着肖铭到了另一个房间。
“公子,情况如何?”
“庐阳王死了,整个庐阳王府只剩下云安郡主高如英一个活口,我现在已经让肖文俊封锁了现场。”
一听这话,饶是吴钊这位智囊级别的人物也有些犯愣,他没想到情况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肖铭更是一团乱麻,这局势已经看不懂了。
“我现在已经快疯了,先是庐阳王要夺权,结果现在庐阳王被杀了,我……不对!”
吴钊被肖铭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大跳,问道:“怎么了公子?”
“铁鹰司那边跟我说庐阳王豢养修士伏杀我,还囤积道兵符箓,意图夺庐州之权,这件事风声阁查到了吗?”
“这个倒是奇怪,我们查了这么多日却并未查到庐阳王这方面的证据。”
听了吴钊的话,肖铭的面色愈发严肃:“凭你的本事,不可能连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况且,若是庐阳王府真的豢养修士囤积武器,又怎么会被百来个连筑基都没多少的刺客所灭?他们那些修士呢?符箓和道兵呢?!”
趁着吴钊还在思考的阶段,肖铭立马用传讯符通知了傅言,让他问一下高如英。
“家中确实有一个地下仓库,不过尽皆存放的是字画孤本,皆为父王所收纳,并无兵刃,肖少主可自行搜查。”——这是高如英的回答。
“铁鹰司的消息有误!”吴钊立刻反应了过来。
“不,不止这个。”肖铭的思维愈发清晰,眉头紧蹙接着说道:“风声阁在庐阳王府周围都有眼线,铁鹰司怎么会没有?可傅言进了王府,铁鹰司却没有一个人通知我。”
肖铭与吴钊相顾无言,吴钊不知如何言说,最终是肖铭冷笑着说出了分析:
“铁鹰司,不,最起码何孟昭早就知道王府要出事。所以他早早的撤走了眼线,防止有人对他不忠将消息泄露给我。”
“他,想要瞒着我,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背下这个黑锅。”
话都说到这里了,无非就剩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但吴钊的心底已然明了。
就在此时,他腰间的传讯符微微闪动,一条消息钻入了他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