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底是不知道,爱一个人,花光了所有的力气,究竟是不是幸福的?
农村比较有生活节奏,因为它有睡觉,所以,就有早晨,不像在城市的日子,动不动早晨就没了。
老人们更是起来得比较早,要煮早饭,也要煮猪食。
李晴天睁开了眼睛,看着陌生的黑色帐顶呆了两分钟,她坐起来,麻利地穿好衣裳,走出睡房,穿过堂屋,轻轻推开陈洛睡房的门。在门的吱呀声里,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
陈洛歪着脑袋,睡得正香。
李晴天望着陈洛熟睡的脸庞,想着昨晚和二婆婆夜谈得知的消息,心里一酸,差点滚出来泪珠。她伸出纤纤素手,抚过陈洛的脸庞。
孰料,陈洛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顺势往他身前一拉。李晴天站立不稳,立马跌倒在他胸口,陈洛腾出双手来,环着李晴天的腰,又伸长脖子,亲了李晴天一口。
李晴天娇羞道:“哎呀,你干什么呢?门没关。”
陈洛哈哈一笑:“哎呀,你害羞干什么呢?门没关,还不赶紧去关。”
李晴天怼了陈洛一拳:“你放开我啊,流氓。”
是的,真英雄好汉子不会计较一时的得失,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
李晴天爬起来,狠狠瞪了陈洛一眼,转身关上睡房的门。
这时,陈洛也坐了起来,靠着床头,笑盈盈地瞧着她。
李晴天瞧见旁边有张椅子,伸手欲拉过来坐。
陈洛说:“坐什么椅子?椅子的怀里有我怀里舒服?”
李晴天说:“不好吧?”
陈洛说:“昨天你是第一次来,今天,你就是第二次来了。快,上床来,挨着我。”
李晴天瞬间笑了,不再犹豫,利索地钻进被窝,挨着陈洛坐着,靠在床头。
陈洛问:“昨晚睡得好吗,我的口水猪?“
李晴天说:“先睡得不好,后面睡得挺好的。”
陈洛说:“是不是二婆婆打鼾吵着你了?”
李晴天摇摇头:“有心事。”
陈洛好奇了:“三更半夜哪里来的心事呢?”
李晴天说:“第一次跟二婆婆见面,她非要拉着我摆你小时候的事情。”
陈洛叹口气,说:“倒是为难你了,是非听不可的,你和她的交集就是我了。所以,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李晴天转过来,盯着陈洛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哥哥,我觉得你小时候好可怜哦”,说完,她忽闪的大眼睛里竟起了雾,似乎要酝酿出一场倾盆大雨。
我们亲爱的人,看你笑一笑,我高兴了一整天。而看你掉一滴泪,我难过了一整晚。
陈洛赶紧调动起情绪,高兴地说:“没关系的啊,都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你看我,现在有了你,多快乐啊。”
李晴天说:“原以为我小时候是最可怜的了,没想到哥哥更可怜。我有妈妈,哥哥没有妈妈;我有钱读书,哥哥没钱读书;我基本每天都会吃到肉,哥哥基本每天吃咸菜;我从来没有穿过补疤衣服,哥哥还穿别人给的衣服。太多了,哥哥小时候有太多的不快乐了”,此时,她已经泫然欲泣。
陈洛不忍心她在说下去,一把拥她入怀,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说:“口水猪,不要说了,那段扭曲的时光,哥哥已经熬过来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遇见。”
拥抱是一剂良药,可以治疗我们的悲伤。
良久,李晴天扬起脸问:“哥哥,我还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陈洛说:“嗯?你还知道了什么秘密?”
李晴天说:“二婆婆说,你爸爸有母猪疯这个病。”
陈洛说:“或许有吧,我听人说起过,他的毁容似乎是因为这个病,但是我从未听我爸亲口承认过,也从未见过他发病。或许已经是治好了吧。”
李晴天严肃地问:“你说这个病会不会遗传呢?”
陈洛心里一惊,连忙自我澄清:“放心吧,你瞧我这么多年不是好好的吗?”
李晴天皱了皱眉:“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隔代遗传。万一落到我俩的孩子身上呢?岂不是遭罪?”
陈洛听得她如此说,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有点抱怨,二婆婆给她说这个干嘛!嘴上还是安慰她:“你放心了,我保证我身上都是健康的细胞。”
李晴天没有实际证据,也不能一直在隔代遗传的问题上纠结,就顺着陈洛的安慰下了坡来。
唉,虽然这次李晴天下得了坡来,但是,后来,她又顺着坡上去了。
隔代遗传最终还是沦落为李晴天的心结。
过了一会儿,二婆婆在下面灶房喊他们起床吃早饭了,二人迅速的起床,毕竟不在自家,实在不好意思拖拉。
吃了早饭,陈洛就带着李晴天到处游荡,想到昨天挖折耳根时,素芬嬢嬢喊去她家耍,当时口头答应了,不能忽悠人家嘛,就朝她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