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两分钟后不能撤销。
吴柠抱头嚎,认命的返回微信界面,那忐忑不安的情绪又来了。
她发给江草的就是:今天有俩个喜欢你的女生来找我,把两封信给我,让我给你,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就收了。
这话额外之意:你什么时候来拿……
有毒。
吴柠突然想到刷贴吧,结果进去刷了一会,没刷出什么东西来。
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吴柠拿着手机愣着看旁边如山一般的资料作业,强行压迫自己摒弃杂念,快速学习。
再不写她今天晚上要修仙了。
这边,江清花了不少时间写的谱子被阿社给毙了一个星期了。
他开始是有点失落,毕竟他现在这水平能写出谱子已经算是大的挑战了。何况他也没敷衍,写完后,江清试图给周邬哼着弹唱两句。
周邬说有高潮的地方,整个调子没特别冗长单调,一首再让改改说不定就完美了的暖歌。
社会他江草,天赋才气高。
……两个半吊儿,互相吹吹鼓励而已。可江清改不下去了,头发能抓掉一把,像走进一个迷宫深处,走下去就是极限了,理清头绪按原路线回去或者把迷宫彻底坼穿重新来遍,难得不行。
说白了就是,进了死胡同,他江郎才尽了。
他最终还是把改不下去的这个谱子按期限给了酒吧乐队的阿社。
阿社没满意。
哄他写谱的三百块钱给他了。
江清拿着“工资”拍手,还是想着没满意算了。人做第二次的事会比第一次熟练,他的极限也不在这,他大不了留着等以后平静下来再改改,而那时阿社说帮他看看谱子。
再过一星期,周邬跟他说:阿社把你谱子盗了,我听到后来发现整个调子像极了你谱子高潮那一截的调……
江清沉默,可心里这滋味就好玩了。
他头疼,当即抓着包去酒吧找阿社。阿社个三十多岁的老哥们没避讳,看他来时正好在台下歇着喝白开水,见他来了就迎上前说:来来,打一巴掌。
伸着他那下巴长满胡茬的贱脸。
江清握着拳头没动手,阿社流氓地唉了声,这有什么意思了?!打一巴掌都不敢打,还怎么聊?聊个屁啊?!
等他说完,江清伸手利落地扇了一巴掌,问,怎么回事儿?
阿社被打的歪了脑袋,一个猛点头:没事,你狠,你听着!
他上台,拿着麦克风招呼一帮队友,对下面的江清拿话筒吼来一声:你听着!!
似陈年老窖的醉醺醺的颗粒感吼声,江清欣赏过这种充满故事感的声音,初听时有惊艳之感。
阿社双手握着麦克风,仿佛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酒吧回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不被幸运女神眷顾的老男人来着。
老男人,老啦。
这边江清在台下扯了扯嘴角,活该。
…………
阿社他们唱的是自己的谱子,能听出他原先平调降调的排曲……
他们在拿他写的谱子当原料,在上面加了江清都没哼出来的更浓郁的感情上去,开始平缓的抒情也改的有记忆点了些,这些记忆点在这个空间被放大,听起来就格外有味道些。
世上有那么多的音,找到几点恰到好处的排,好歌就能出来。他们排出来了,他妈的,他的谱子刚好适合他这种腔来唱。
天生一对一样。
江清一首听完,思想跑了有点远,还想着他妈的他们牛啊,这才几天时间改成这样都能唱谱了。
私下没少拿着他谱子研究吧?
江清就是想“他妈的”
阿社唱完,蹦下台到他跟前,老男人外套的柳钉亮瞎人眼。
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着,周围人都沉迷,这是一个漂亮的令人纸醉金迷的地方;这是个海市蜃楼,以为有梦想有激情就能成功的世界。
然而在这样一个世界,谁能不为之癫狂?因为看太透了就要死了,所以还得要成功。
我们是改了你的,要按你原先的来写来唱,绝对没有你刚才看到的效果。阿社说。
江清额角疼:重点不是你否决我的谱子,回头一转,再拿我的谱子修改两下当你们乐队的原作曲吗?
你跟我说的是你的重点是粉饰太平?
阿社沉吟半晌,说:你有这方面的天赋,但你这次作得除了有特色没什么,你能说我再把谱子交回你手里,你能好好利用它知道它哪里可取哪里不可取吗?我加工是我的错,可你谱子我不改我也不会拿出来唱。你还得前进。
江清扯了扯嘴角:那这歌的作曲算我的还是你的?
我的。阿社回答的相当快。
果决了、不讲道理的意思。
江清点头,现在了然了,乐:那我这背后的写手还有工资拿吗?
阿社有些意外,熬夜黄了的眼望着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