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点半，傩神村口。司机将我们放下便离开了。

“你们跟着我走，我们去村长那稍作休息。”顾阳背着包带着我们前进。

只见村长家门虚掩，我们摸着黑推门进去：“王叔？你在家吗？我是小阳。我带朋友过来看你。”里屋没人回答。

“顾阳，你看这里。”周晓拿着手机灯照着门把手。对开门的门把手下方是血手印？

顾阳连忙推门而入，里屋被翻找得很乱，村长身材高大，此刻躺在地上，他的脖子上有血手印，看起来凶手手型不大。他脖颈右侧被水果刀直直刺入，造成了致命伤。“看来，这里是他的致命伤，血流成这样，应该死得很快。”我捏着鼻子看尸体。

“这里有他的日记本，写着：你怎么变成了她的样子？”周晓读着，“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她是谁？”顾阳站起来报警：“咱们外面等吧，不要破坏了犯罪现场。”

“走。”周晓跟着。我拍了几张照片，也匆匆退出了房间。

我们在门口等着警察来，迎面来了一个女孩子。“兰兰？你这么早来村长家？”顾阳说。

孟兰兰笑起来有一对小酒窝，很是清纯，她将篮子放在门口的案板上：“阳阳，你这么早就到了啊。我来找王叔，我妈让我来送点酒，说今年搞点新花样，待会祭神用。王叔在吗？奇怪了，你们怎么都不进去？”她说着朝里张望。

“王叔他，死了。”顾阳抓住孟兰兰的胳膊。

孟兰兰脸色大变，身子瘫软：“死人了？呜呜呜。”

顾阳抱着她：“不怕不怕。”孟兰兰看起来二十五岁左右，胆子怎么这么小？她反应有点夸张了。

顾阳见状连忙解释：“兰兰的丈夫，之前是上吊自杀的。兰兰被吓到了，现在有很严重的心理创伤后遗症。”

“他为什么上吊？”我问。

“我老公他，之前是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早期他没有固定收入，我妈不让我们在一起，所以他就和村里另一个小瘪三郝易，两个人合伙干一些偷鸡摸狗的行当，但是钱没赚到，还被派出所抓进去好几次。他出来后就自杀了。”兰兰哭得梨花带雨。

“你们这里结婚真早啊。”我说。

“村里是这样的，特别是这里，女生一过十八岁，就可以安排抽签了。”顾阳说。

“你是说，生山神的孩子？”我问。

“嗯，准确的来说，是和外面的男人生孩子送给山神。”顾阳补充说。

“这太荒谬了！”周晓忍不住想呕吐。

“这几年村子里离奇死亡的人还挺多的。”顾阳说。

“还有谁？”我问。

“郝易，不过他是失踪了。还有我家奶妈淑珍，她当时是突然去世了，坐在大树下很安详地走了。”孟兰兰恢复了体力，站了起来。

“还有。。。”顾阳话音未落。

“不好了，死人了，不好了。”远方一个大婶子在嚎叫。我们急忙跑过去，大家将兰兰家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让一让，让一让，你们上我家来干什么呀？”孟兰兰散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