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

他后仰的身体往后倒去，落在地上又是几个狼狈的翻滚，等他单膝跪着稳定身形之后，一颗孤魂头颅赫然就在他手中。

“啊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在二楼走道中回荡。

这不只是惨叫，甚至还是攻击。

江柳感觉耳膜像是针扎一样剧痛，耳鸣弄得大脑都嗡嗡作响，随着「扪心」状态褪去，全身也跟着疼痛起来，双腿都在打颤。

石阿妹与罗森都是他一生中所认识武力最顶尖的人，但两人也有明显的区别。

石阿妹用的是“劲”，而罗森用的是“力”。

在刚刚的情况下，他判断罗森的力更加有用。

自己对他不够了解，「赝造」也无法提升力量，因此只能使用「扪心」，但代价就是对身体的负荷远超石阿妹人格。

陆嘉琪人格虽然失去一颗头颅，但依旧生龙活虎，四只无形的手臂似乎能延长一样，对着周围不断的舞动。

江柳看不见，却能听见风声，也能从荆齐被迫不断后退的行动中做出推断。

逼退荆齐之后，陆嘉琪人格根本不去追击，反而一个转身，朝着他狂奔而来。

“退出梦中世界是最后的选择……”

疼痛，忍下。

耳鸣，忽略。

江柳低头看向手里的孤魂头颅。

他还有一个选择。

正当他这么想着，面前光线一暗。

荆齐脚踩地面，身体融入，短时间追上陆嘉琪人格，从地面升起，举着小刀挡在他的面前。

每一个鬼似乎也有着自己的能力。

“我可是答应大哥，要帮他刷寿命的。”

小刀挥下。

四爪横扫。

两者根本没有碰撞，荆齐凭借钻入地面的能力，在越加扭曲的鬼爪下，不断进行攻击。

江柳暂时停下自己的想法，支撑着身体后退。

荆齐的战斗风格决定了他并不适合保护人，如果自己一直站在那里，只会影响他的行动。

“荆齐，它的手有多长？”

“我……不知道……啊！”荆齐闪烁间回答。

“你觉得他还能变长吗？”

“我不知道……啊！”

你知道什么？！

江柳无奈，只能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的战斗，一道道风、一此次钻地，全部被他看在眼里。

三分钟后，荆齐开始气喘，攻击间隔越来越长。

“你快走……我快顶不住了！”

“再等会儿。”

一分钟后。

“你到底……在等……什……么啊！”

荆齐气喘如牛还不忘记催促，他是「鬼」，没有「人」的扪心，一切能力都源自于「鬼」的力量，消耗的是体力。

“好了。”

江柳不急不慌的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笔盒，里面一排十支铅笔，除了他常用的，其他都极为尖锐。

好了什么？

荆齐正想说。

江柳却目光纯粹下来，两指夹住一支铅笔，手腕用劲，抽手一甩。

铅笔划破月光，径直飞出。

荆齐看得真切，那支铅笔精准的穿过四只手臂攻击的缝隙，狠狠钉入一寸，刺进一颗孤魂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