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号紧盯江柳。

所有人都在哭，唯独他没有。

“孩子，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宋老师像是责怪江柳，但语气依旧柔和，“对老师见死不救，你……咳咳……等着，一直小心着……等我好了，用「一生」也要把你骗得倾家荡产……”

同样的话如此耳熟。

江柳挂着微笑道：“老师，我早就想说了，你哪有一生，半生都没有了。”

石阿妹和黎月半已经移动到他的身侧，背对着为他抵挡即将到来的梦中人。

「2」号的「哭丧」极大延缓梦中人的速度，但终究只是延缓。

所有人的紧张都和师徒两人无关，他们都笑着，直到其中一个慢慢合上眼睛，为一生的骗局「稍作休整」。

江柳沉默片刻，摸向自己衣领下铜钱，紧紧攥在手里。

他站起身，梦中人已经近在咫尺。

如他预料那样，操作者人格终于忍不住了。

“「5」号你在哪，快出来！”

操作者人格不理会「10」号与「3」号惊讶的目光继续大喊：“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说过能帮我成为主人格的！！”

「10」号、「3」号张着嘴，彻底惊呆在原地。

他们一直以为的布局人，竟然也只是其他人的棋子！

“真是沉不住气，明明还没到最后呢。”

温柔的嗓音在人群中间响起。

“什……！”

江柳瞳孔猛缩，风轻云淡的表情消失，整个人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他推测到「5」号就是真正的棋手，可是那个人，他怎么都没想到。

女性从地上爬起，她摘掉氧气罩，甩了甩头，让长发散开，对着江柳温柔一笑：“惊讶吗？我的儿子。”

「5」号，江柳的母亲。

当熟悉的事物变得陌生，就会让人产生不确定的恐慌。

「10」号和「3」号此时就是这一点状态，他们根本无法理解这个自己玩了许多场的游戏，为什么会变成这陌生的样子。

石阿妹和黎月半也好不到哪去，被一系列的冲击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

操作者人格最是无法接受，恐慌的后退好几步，面对洪水猛兽一样，想要远离江柳的母亲。

作为最想要赢过江柳的人格，他无法接受自己一直都在被对方的母亲操控着这件事。

“不可能……你死了……我亲手杀死了你……”

江柳呼吸急促，眼神中甚至透出慌乱。

“看到你这么犯蠢的样子，作为母亲感到失职。”母亲明明在笑，却透着一股子厌恶的责怪，扫了一圈其他人，“别摆出和这群工具一样让人犯恶心的表情。”

哪怕被这么直接的藐视，其他人也没能立刻回过神，除了石阿妹。

石阿妹一个跨步挡在江柳面前，满脸不忿的道：“喂，我不管你是不是他阿妈，这么说我可是会揍你的。”

母亲微笑不语，将石阿妹当做不存在一般。

石阿妹感到江柳的头靠在自己腰上，身体还在微微抖动。

“哎哎，阿哥，你别……”她立刻就慌了，脑子里拼命思考着怎么安慰江柳。

直到她听到身后传来低沉的笑声，紧接着江柳就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让开。

随着石阿妹的让出身位，江柳灿烂的笑容映入所有人眼帘。

“这就对了，混在垃圾堆里藏拙，只会让你变得和他们一样愚蠢的发臭。”母亲还算满意的点头，表情很是温柔。

“真好啊。”江柳洋溢笑容，“感谢这个游戏给了我再杀你一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