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他的亲妈张玉玲是这么安慰他的:“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我们宝子去了那就是妥妥的第一名,老师们都会重点关照你的。”
人都到齐了之后,秦兵便开始排座位。
田欢常年干活劳作,运动多了长得自然比其他女孩子高一些,于是她就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
但这最后一排实际上确是倒数第二排,因为她的后面有一个单独的座位,那是专门给宋川设置的。
木水镇不大,当年宋川药死自己亲爹的传闻在十里八乡几乎人尽皆知,初中部的家长们听说自己孩子竟然和那个小疯子在同一个班级纷纷去学校找校长,要么就把这个小疯子开除,要么就给自家孩子调班。
人人都要调班,那还能了得?可人宋川又交了学费,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开除人家吧。
于是,在宋川的班级里专门在最后一排给他设置一个单独的位置,无论什么时候都雷打不动。
初中部和高中部的老师都有互通的消息,秦兵知道宋川将会是自己的学生时重重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在教室中的最后放了一张桌椅。
他们作为读过书的人,自然不会如同一些村民那般听风就是雨,可是他们能有什么办法?他们可禁不住那么多学生家长堵在学校门口闹事。
少年从容淡定的径直走向自己的位子,田欢和他打了个招呼,他一愣,却没有搭理她。
田欢的同桌是一位戴着眼镜的女生,名叫冯静,是她在这个班级里为数不多还有印象的人。
因为上辈子她们也是同桌,只是二人并没有如同今生这般坐在宋川前面,而是在教室的另一边。
“我叫冯静,你呢?”女生小声对她道。
“我叫田欢。”田欢也小声说。
二人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前面的男生听见了,那男生叫杨子顺,正巧是田欢的初中同学。
田欢话音刚落,只听杨子顺扭头不解道:“你不是叫田招娣吗,干嘛说谎?”
毫不留情被人拆穿,田欢依然淡定解释:“那个是我户口本上的名字,家里人随便写的,我现在的名字叫田欢,欢乐的欢!”
九十年代,不仅是农村,很多城镇上的孩子上户口的时候也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名字上错了。
有的是父母不识字,随便就将乳名上上去了,也有的是家里孩子太多了,不小心将兄弟姐妹的名字搞错了。
总之,户口页上状况百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写错名字不算什么,还有出生年月都搞乱的呢。
听她这么解释,杨大顺也不觉得奇怪了,品了品这两个字,点头道:“嗯,确实比那什么招娣洋气点。”
前面几个人说笑,后面的宋川虽然支着脑袋看窗外,耳朵却听得清楚。
他之前对田欢的印象只是脸熟,以及貌似初中是和自己同班。
方才他才从几人的谈话中记住了她的名字,不是田招娣,而是田欢。
收取学费以及各项费用的时候,田欢只交了300元的学费以及100元的书费,住宿费她没有交,因为她现在在学校周边住,直接走读就可以了,还可以省下一笔钱。
她无意中瞅了一眼,宋川也没有交住宿费,她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