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渐鸿道:“也只能这样了。”
两个人走到廖思贤自残的小巷里,一路走去,出了小巷,根据监控的显示路线,一路上行走,走过大大小小的街道,不借助任何交通工具,走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到了廖思贤的家。
两个人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休息,远远看着对面廖家的高墙大门。
他们为了案子来过几次,每回那位承受丧子之痛的企业家都是用怨气冲天的态度对付他们的询问。
“哎呦,年纪大了,走这点路脚都抽筋了。”赵渐鸿捶着双腿,“那家伙真的是会跑,有车也不开,硬生生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躲进一个垃圾桶里一个晚上,然后脱光衣服拿一把匕首自残,不是疯子是什么?”
沈明睿毕竟年轻,觉得腿还好,就是有点累,侦查案子这个星期以来,几乎没有一天好好休息过,更因为方震的缘故,压力很大,听赵渐鸿这么说,说道:“廖思贤绝不是疯子,这点我可以肯定。”
赵渐鸿道:“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沈明睿道:“我认为他被人催眠了,无意识的做出这些事情来,最终杀了他自己,这个过程也不是一天两天,至少是一个月以上。”
赵渐鸿若有所思,“蓝珂是心理学博士,你说过她还是个催眠大师,十分符合这些作案条件。”
沈明睿道:“是的,除了她,我想不出第二个有可能会杀廖思贤的嫌疑人,我猜测她这一个月的时间,每一天都和廖思贤见面一次,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不超过二十分钟,也许只有十多分钟,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秘密见面,她用深度催眠法,给廖思贤下了暗示,如此反复,一步步加强了催眠的效果,最终造成廖思贤自残而亡。”
他顿了顿,又道:“他不开车,行走几个小时的时间,有点像是梦游,或者说是行尸走肉更准确一些,这都是一个人被深度催眠的症状。”
赵渐鸿乍舌道:“催眠术这么可怕的吗?好在我从不看心理医生,我们家老局长逼我也坚决不去。”
沈明睿道:“可怕的不是催眠术,是人心。”
赵渐鸿道:“她妹妹因廖思贤而死,也就难怪她要报复杀人了,还用了这么复杂诡异的方式。”
沈明睿道:“无论有什么原因,都不是她害人的理由。”
赵渐鸿一摊手,“目前为止,我们什么证据也没有,只有猜测,我的预感不太好。”
“我的预感也不太好。”沈明睿叹气道:“她策划这个案子至少有大半年,做事滴水不漏,抹去所有的痕迹,让我们抓不住一点证据。”
赵渐鸿道:“真是可怕的女人。”
两人再也忍不住相对苦笑。
在兄弟们面前,他们会信心满满,鼓舞士气,私底下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案子的难易程度,偶尔的丧气是难免的,警察也是人。
赵渐鸿从身上掏出一包烟,点燃了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一脸沧桑,“就算硬把那女人扣押起来,看她的样子,多半什么也审问不出来,反而会告我们随意执法。”
沈明睿道:“她是心理学博士,玩心理战这一套比我们警察都溜,我们没套到她的话也就算了,就怕她把我们的内裤是什么颜色都套出来了,相信我,我吃过这个亏。”
赵渐鸿吸完了一根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嗤笑一声,“我的内裤是红色的,不用她套话。”
沈明睿忍不住笑了,“也是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