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沿着官道行驶,在途经白墨山的时候,一阵清风将车幔吹开,树木枝叶的清淡香味随着风扑面而来。
闻着这味道,白瑜连日赶路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离开蓝越安的怀抱,凑到车窗看向外面,一排排茂密的树木迎风招展,枝叶碰撞出“簌簌”的声响,悦耳的像是一首乐章。
倏地。
马匹嘶鸣声传来,行进平稳的马车来了个急刹,白瑜猛地被扯进了蓝越安的怀中。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路?”车帘外传来驾车护卫冷酷的声音。
白瑜揉揉自己被蓝越安坚硬的胸膛嗑红的额头,带着淡淡红晕的脸上怒意升起。
这已经是第7次了。
炽禾国究竟有多少土匪,从上京到西洲这一路,才刚刚走到一半的路程他们就已经遇到过七次土匪。
还有完没完。
现在马车一停,白瑜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拦路抢劫。
虽说前面路上那些劫匪都被他们送进了监狱,可这每隔一段路就被抢,白瑜越想越生气。
不行,总是被人抢,他要抢回来一次。
白瑜抄起蓝越安放置在车壁上的乌金虎头枪,撩起前方暗色的车帘站了出去。
没等劫道的土匪开口说话,他的枪头指向前方,说起了台词:“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乖乖把……”
话没说完,看清马车外站着的人后,白瑜神色复杂地把对着人的枪收回,立在车厢的地板上。
车外,劫道的人穿着全是补丁的衣服,手上拿的是锄头和镰刀,脸上是蜡黄干裂的皮肤,
这些无一不在告诉白瑜,他们是普普通通的庄稼人。
被他们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白瑜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尖,眼神飘忽着缩回车里。
他忽然觉得自己拿着枪的模样,比这些人更像劫匪。
求仁得仁,他也算成功地扮演了一次土匪。
蓝越安不知道白瑜为何会突然回来,以为外面有棘手的人物,眸光一凝,杀气溢满全身,冷着脸几步跨出马车,没有注意到白瑜准备拉他的手。
与白瑜一样,在他看到土匪的模样时微微怔愣。
他走下马车,朝着土匪走了一步,而他一动,那些土匪跟着后退一步。
王大虎是第一次带领村里的人出来打劫,谁知道被他们打劫的人一个比一个恐怖。
特别是后面下来的人,光是一个眼神就让他们两股颤颤,一口大气也不敢喘,就怕喘得大口了惹怒人家,自己的脑袋下一秒就不在自己的头上。
他年轻的时候也服过役,知道眼前的人是杀过人见过血的。
“村村村长,我们,还劫吗?”同村的王大河颤抖着小声的问道。
眼睛总是偷偷的看向蓝越安,只要他敢动一下,王大河就敢立刻跑了,他在村里跑得最快,没有人可以比的过他,靠得就是敏锐的观察力。
王大虎嘴唇干的厉害,肚子也在咕噜噜直叫,他想告诉王大河说不干了。
可这一村子的人都在等着他们带粮食回去。
守了这么多天才遇到一队人,错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经过。
王大虎心一横,握紧手里的锄头,对大家道:“我们有三十二个人,不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