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田税如此,商税你也加到了九成,你有什么话说?”蓝越安把从衙役那里审问出的口供扔到县令面前。
县令被吓了一跳,他不用看也知道属下把一切都招了。
他心里发苦,知道自己做的不妥当,可五皇子需要银子给皇帝修建别院,让手下人交够银子,自己只能从百姓身上获得。
“将军饶命,都是下官一时糊涂。”其他人他可以用五皇子的身份施压,让其不再追究,可蓝越安不同,一个不小心恐怕会害的五皇子受罚。
如果连累了五皇子,自己家人的性命也会不保。
“没有人指使?”蓝越安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案。
“没有人。”
县令不敢抬头,却也被那一声声敲击弄得心神俱颤,只能咬着牙不让自己把五皇子吐露出来。
看着县令一副宁死也不供出幕后之人的模样,蓝越安停止了敲击,他从高堂上走了下来,停在县令的面前。
“你知道我抓到的敌国探子嘴巴有多紧吗?”蓝越安问了县令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县令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蓝越安没想着要他的答案,自顾自答道:“他们牙齿被敲碎也不肯吐露一个字,可落到我手里,一晚就能让他们把所有的都招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县令趴在地上,一口气没缓过来,晕了过去。
夕阳的最后一抹光亮消失,县衙里点燃了烛火,围观的百姓依旧守在这里,没有一点离开的想法。
蓝越安没有理会晕过去的县令,而是对百姓们说道:“今日县衙大开,尔等有何冤屈尽可道来。”
说完回到了堂上。
百姓激动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放,可他们还是压抑着冲动,排好了队伍,一个个进入公堂把自己的冤屈说了出来。
不止县令,一些富户犯下的罪行也统统暴露出来。
被蓝越安临时借调的尹家军第一次经历这么庞大的工作量,又是兴奋又是疲惫,可心里却无比的满足。
国门有蓝家军守着,一个敌人都打不进来,他们这些人,刀都快钝了。
最辛苦的人就要数尹家军的军师。
军队一到县衙就接管了一切,该抓的都抓了,县衙的师爷就在被抓的人中,只好由军师暂代师爷一职。
现在,军师一边听着百姓的诉述,一边在纸上写着百姓状告的内容,手中毛笔舞成残影,笔尖像被磨出了火花“滋滋”作响。
白瑜光是看着他的那个速度就觉得头晕眼花。
厉害,太厉害了。
他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军师,眼睛一眨也不眨。
余光瞟到这一幕的蓝越安,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几度。
吓得被状告的犯人也不敢再狡辩,诚恳的认下罪名,祈求宽大处理。
公堂上的灯火熄灭,天边日光渐渐变得明亮,白瑜带领士兵把神曲县的县令一同抓来之后,总算得了片刻空闲。
百姓不忍蓝越安太过辛苦,纷纷不再踏进公堂,要求他休息之后再继续审理案件。
无法。
蓝越安只得被白瑜拖着进了后堂休息。
百姓的队伍已经排到了城门口,在蓝越安去休息时,没有一人出来闹事,皆是安安静静地排着队。
直到三天之后,所有的案件审理完成。
菜市口铡刀不断落下,鲜血把地面染成红色。这么血腥的场景,现在没有任何人感到害怕,只觉心中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