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吧，我也不知道，甚至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回忆，就好像跟平常阴霾散去那样，彻底烟消云散，啥都想不起来。”渃定莫名叹了口气，如实回答道。

依柔想了想，似没想到此事的荒诞，缓缓问道：“呆小弟莫非你，真的无欲无求？可看你今日笑的那么猥琐，也不像啊？”

闻言罢，渃定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我他娘的笑笑怎么了？难不成人在开心的时候，还得痛哭流涕吗！”

少女一句简单的扎心直言，差点令自认君子的少年破大防。

好在渃定骗不了别人，最起码能骗骗内心深信不疑的自己。

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我是个小孩，坏人的话不要听，我亦是个男人，更不该女孩子计较，不计较，吸气呼气。

随后渃定笑了笑，呼吸渐归平稳开口道：“情况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忘记了就是忘记了，毕竟时间无时无刻流动，人总要学会向前看嘛。”

“嗯，白说，”依柔犯困的哈了口气：“魔武学院留名于世的入学考核，之所以让世俗学子流连忘返，正是因为登顶后的奖赏，是能神乎其神的完成你心中所想的事物。”

渃定点头示意，这倒是符合“赏一劝众”的刻板印象，如果并未让人看到甜头，又有谁乐意不辞辛劳去攀登尝试，争做鲤鱼跨龙门的头鱼。

“那你呢？心中所想，又是为何物？生活不愁吃喝的话，心中所想大抵不是安逸吧。”渃定自顾推算，不免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好奇问道。

“难道你没听说过，女孩子心里所憧憬的，和年龄一样都是秘密么？自己想去吧，睡觉睡觉。”依柔笑得像个得逞的狐狸，颇有种说话说一半，不管他人死活的狡诈。

“啊这，那好吧，我知道了，”渃定感慨片刻，故作不经意道：“对了，你知道那件事么...”

“什么事？我知道么？”正欲回床歇息的依柔，突兀的停滞住身形，心中好奇的馋虫，一下被勾勒出来。

只是下一刻，然后的然后，再没有然后了，空气陷入长久的平静，仿佛原状如此本因如此。

依柔不可思议地望着闭眼就睡着的渃定：“喂...呆子，你丫的，就睡着了？？？”

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渃定呼呼大睡，有样学样的说话说一半，全然不顾他人死活。

看着少年那假寐中笑得合不拢的嘴，依柔跺跺脚没好气地“哼”了声。

而且，她也明白自己要是较真的话，可就上了渃定随心所愿的当了。

“切！睡觉，不说拉倒！本小姐一点都...不好奇！”依柔再次出言否定，不甘示弱的她，随即回床睡觉。

灯火熄灭，如夜无声，万事万物陷入久违的歇息，至于心中是否怀揣心事，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唯有期许漫长明日升起的盼望。

直至月光蔓延过世俗的偏见，已不再是昨日，渃定默默的静坐在温存尚在的椅子上，天色已不复曾己的明亮。

少年并不觉得身心因忙碌有所疲惫，对于攀登这漫长阶梯过后的平静，他从内心深处不愿去接受。

可有的时候，事已成过往，有些曾己视为珍贵的回忆，并不会因为忘却就不会感到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