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容谙承认了,他稍稍握紧了袖中那只柔软细嫩的手,素来冷静自持的面上竟多了几许别扭的神色。
赵徽鸾可太爱他这副模样了,又将另一只手探进容谙衣袖,指尖挠了挠他手背。
“本宫方才忽然觉得,你与云嵩,你二人的身形有些相似。”
容谙愣了一下,像吗?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赵徽鸾眼神一动,掩在袖中的手晃了晃,同他说:
“容卿,你逾矩了。”
一字一顿,明明说的一本正经,容谙却在她眼中看到了明显的调笑意味。
他本想松开的,可是眼前小姑娘实在太得意太张狂,微微退开不过分毫,容谙又握了回去。
赵徽鸾先是一愣,眸中怔愕之色,渐渐地转化为浓浓笑意。
她又往容谙贴近了些,仰着头问:“容卿可愿陪本宫看月亮?”
此时空中圆月倒映在她眼中,容谙弯了弯唇。
“嗯。”
“坐那里好不好?”
“好。”
丹桂树下有一块大石,两人并肩而坐,长袖曳地,金色罗裙与绯色官袍交缠。
赵徽鸾仰头看向丹桂顶,细密的枝叶间偶有缝隙,漏下些许月华。她往容谙这边靠了靠,指着让他也瞧一瞧。
“容卿与云侯是在安南巡边时,熟识的?”
“是。”
“那容卿对他了解吗?”
闻言,容谙收回看向丹桂顶的视线,转而看向身侧的赵徽鸾。久不见回应的赵徽鸾也收回视线,歪着脑袋,用眼神询问。
容谙想了想,道:“安南侯已有未婚妻。”
“什么?他有未婚妻?”
那他前世还娶她?
看到赵徽鸾满眼震惊,容谙勾了勾唇:“殿下可得收收不该有的心思呢!”
“……”
“那先生且说说,什么是不该有的心思?学生不懂呢。”
赵徽鸾的反击很有效,容谙语塞了。
可她不满足于此,扬起下巴,傲娇道:“不瞒先生,本宫曾与父皇直言要养很多很多面首,那画像把天玑殿都铺满了呢!安南侯云嵩就在其中。”
“有未婚妻又如何?本宫想要,抢也得抢来!”
赵徽鸾说着,又重重哼了一声。端的是把飞扬跋扈的嚣张样给做足了。
啊,真是个懂得气人的小姑娘!
容谙用力攥紧了另一只袖中的手。
他真的、好想捏殿下的脸。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特别想做一件事的时候,特别是面前还有人百般挑衅,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比如此刻的容谙,他的行动已经赶超了他的思绪。
他掐上了赵徽鸾的面颊。
小姑娘因他的动作,所有嚣张与挑衅一扫而空,红唇微张,眼睛直愣愣的好似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容谙抿了抿唇,想笑。
“容卿,你放肆。”
反应过来的赵徽鸾,气鼓鼓的,可她这话说出来,娇娇软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以至于放肆的容谙又补了一句。
“还会有更放肆的。”
“什么?”
“殿下以后会知道的。”
容谙唇边含笑,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赵徽鸾眨了眨眼,不懂容谙为何又红了耳朵。她低头揉了揉脸颊,这掐的不是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