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假期转眼就过去，回到公司上班，王秋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平日里风平浪静的商场有一股骚动暗涌。她和周婷打听，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商场里的那些姑娘脸上都挂满了花痴两个字。周婷说她不在的时候，新上任的销售部门经理，人长得太帅了，简直人神共愤。　　王秋水疑惑地问道，“就算再怎么帅，也用不着争论起来吧，我看她们大有要干一架的趋势啊。”姑娘们好像是因为意见不合，在休息室里吵得面红耳赤。周婷解释道，“她们啊，是在讨论部门经理的性取向呢。”王秋水瞪大眼睛看着周婷，“性取向？怎么，难道他喜欢男人不成？”　　周婷关上柜子的门，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挤眉弄眼地说，“可能噢，他的秘书是男的，这几天来找他的也都是男的，按理说，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话，不是应该第一个过来看他么，而且，以他的年龄，不应该还是单身吧，除非啊，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龙阳之癖什么的啊。”　　王秋水觉得周婷像是被柯南附身了一般，讲得头头是道，把旁边还在争吵的姑娘们都吸引了过来。　　“就是啊，尤其是那个来了两次长得白白的男的，看着特别像小受。”　　“你别瞎腐可以么？在你看来，只要两个男的走在一起，就足够你想入非非了吧。我看部门经理是直男。”　　“那怎么没见过他女朋友来看他呢，而且看他的样子，感觉对女人有一种排斥感。”　　“那也不代表他不喜欢女的啊，对吧，王组长？”　　烫手山芋被扔到了王秋水的手里，她双手抱胸，打量着周围那些被一个男人搞得晕头转向的小女生们，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小花痴，看到帅哥不自然地就会想入非非，谁不是过来人呢。懵懂的女孩很可爱，长了年岁的女人更理性。“你们应该关注一下这个月的销售业绩，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又偷懒了吧，业绩已经快要垫底了，姑娘们。”　　王秋水担着组长的名义，却干着老妈子的活。今天你和顾客吵起来，明天她被顾客投诉，她不光要负责圆场善后擦屁股，还要开导那些小妹妹，话说重了打击她们的积极性，说轻了又起不到教育意义。升了组长，工资没加多少，干的活只多不少，脑细胞也死了不少，她洗完头会发现掉了好多头发就是最好的证据。　　小女生们作鸟兽散，各自纷纷忙起自己的事情。周婷强忍住笑意，凑过来小声说道，“你能对我们换个集体称呼么，姑娘们？你知道她们在背后怎么称呼你的吗，王妈妈！”周婷故意做成古代老鸨的绵里藏针模样。　　王秋水扫了姑娘们一眼，回过头看着周婷说，“话粗理不粗。”她像老鸨一样管着她们监督她们，命令她们好好接客，伺候好了客人有表扬奖赏，不听话的便要被批评惩罚。　　周婷看着王秋水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挤眉弄眼地继续说道，“哎，说实话，你对刚来的部门经理难道没有一丝兴趣么，最近我们商场里可被他掀起了惊涛骇浪啊。对于你的直属上司，你是不是应该要做些功课啊，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个人觉得他是个不好伺候的主。”　　王秋水的心里对那位销售经理的好奇心顿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姑娘们为之疯狂，就连一向沉得住气的周婷都站了出来宣扬他的存在感，她不重视一下似乎都对不起大家的滚滚热情了。　　周五下午是销售部门例行会议，主要是各个销售小组汇报这周业绩并对下周工作做出计划安排。王秋水每周最烦的就是这天，前任部门老经理从会议开始便点名式的挨个儿点评各个小组，喋喋不休，睡意浓浓，哈欠打了一个接一个，可是老经理就是不放人走，她们销售组长的共同心愿就是希望经理他老人家早点退休。　　五个组长集合到位，手中拿着各组的业绩报表，大家前后一起到达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有人在等候，经理和他的秘书，果然是男秘书，经理背对着她们而坐，翘着二郎腿，喝着咖啡。不过这个男秘书好像有点眼熟，王秋水快速搜索脑海中的记忆仓库，一拍脑袋，不就是那天晚上那个“痴情受”嘛。这叫有缘无处不相逢还是冤家路很窄呢。　　王秋水找到自己的常坐，正准备推开椅子坐下，这时经理缓缓转过身来，放下手中的咖啡，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双手交握放在桌上，她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眼前的人竟然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变态，他们两个，一个是经理，一个是经理秘书，天作之合，狼狈为奸啊。王秋水仔细想了一下狼狈为奸的意思，两个人在一起干坏事，形容他们真是太贴切不过。她想到那些姑娘们的各种猜想，开始同情她们，姑娘们啊，醒醒吧，人家的“女朋友”现在就站在他的身边呢，她隐约听见一颗颗芳心碎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