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溟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扭头看向那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四人,伸手一指君爻,道:“你,过来!”
猝不及防被点到的君爻一个激灵,“咕咚”咽了口唾沫,求助地左右看了看。
结果,这些不靠谱的竟没一个接他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地向那暴力美人走去。
“认识吗?”荼溟当做没看见他的畏惧,一指那颗头颅,问道。
“啊?”君爻一愣,他根本不敢细看,现在听他这样问,一时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便收不回视线,面色一白,嗫嚅道:“小乙?他是我大哥的儿子……”
“这是怎么回事?你、你……”杀了他,后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君爻一时也说不出自己什么感受,虽是他的侄子,但却没什么感情,但见他如今惨死,还只是一个孩子,难免心生不忍和伤心。
“大哥?儿子?”叶止抓到重点,脑海中飞快闪过什么,眼角余光突然扫到那小孩儿的身体动了一下,忙大喊:“荼、荼溟,小心身后!”
他终于反应过来,当他们看到荼溟一脚踩在孩子身上除了惊悚外的怪异之感从何而来,没有血。
听到叶止惊慌的提醒,荼溟并没有回头查看,拉着一旁神情恍惚的君爻闪至一旁。
定睛一看,他们原本站着的地方此刻正趴着那小孩儿的身体,姿势怪异的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而在他的手摸到那静静地躺在地上的头颅之际,荼溟一把抽出叶止腰间的佩剑,精准无误地投掷,将头颅钉在了地上,身体也随之软倒,不再动弹。
虽然知道这小孩儿是怪物,但毕竟披着童稚的外表,一般人都会心生不忍。
可荼溟却是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干净利落的解决,不愧是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几人如是想。
“老花,去看一下。”荼溟看向花知晓命令道。
这君家的小孩儿让他想到了心,那丹家的兄弟俩,绝对不简单,就应该抓起来严刑拷问一番,也不至于被算计了。
“切!你让老子去,老子就去啊!那岂不是很没面子?”花知晓嘴上虽这么说,但身体已经很诚实地走了过去。
同花若离一起检查起小孩儿的尸体,伤口没有任何的血迹,亦没有任何的气味,神情逐渐凝重,脑海中浮现一些画面,看向花若离,征求道:“人偶?”
“嗯。”花若离与他对视,缓缓地点了点头。
“……”花知晓抿唇,神情复杂,其实不用他的意见,他也能够确定,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再见这东西。
叶止与君爻一脸他俩在说啥?
人偶,木偶,尸傀?这三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荼溟微皱眉,将插在人偶脑袋上的望月拔出,丢还给叶止,看向那打哑谜的双花,道:“丹家的木偶听说过吗?”
闻言,花知晓直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轻蔑地说:“何止是听说这么简单,老子名扬四海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知道你年纪大,不用强调了。”对此荼溟没什么反应,语气敷衍地回道,示意他有话快说。
“……”花知晓磨了磨牙,竟然忍住了没有发飙,神情亦变得严肃起来。
在一旁的石阶上坐下,单手托着下巴,用追忆地口吻说道:“我医术小有所成之际便独自游历各处,当时还没有拜入缥缈宗的悬壶居。”
一路行医至西方的一个城镇,外表看上去富丽堂皇的地方,没想到内里竟衰败荒凉至此。
挨家挨户房门紧闭,明明盛夏的时节,但站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竟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花知晓满腹疑惑地挨家挨户敲门,却只敲开了一家门户,还是只开了一条缝隙的那种。
一只眼睛贴近门缝打量着门外的花知晓,片刻后退开些许。
里面传来脆生生的女音:“不管你有什么事,都请离开。”看他的穿着打扮,并不确定他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语言。
“额,小妹妹,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行医济世,各地的语言对花知晓而言就是一项重要的课程。
虽然算不上精通,但简单的交流还是没问题的,透过门缝观察那满是戒备的瘦弱身影,坦言自己的身份:“我是大夫。”说着拿起药箱给她看。
门内的女孩儿犹豫了一下,随后摇摇头,喃喃道:“不,你帮不了我们,谁也救不了我们,救不了。”
“哦?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们?”花知晓放缓声音,蹲下身,尽量与门内的身影平视。
结果,迎接他的是“砰”地紧关上的门。
“……”花知晓摸摸鼻子,那叫一个郁闷啊!
不过,从刚才简短的对话中他还是得出了有用的信息,这城里确实出了事,那女孩儿说:救?是指哪方面的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