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乱成一团,傅霆川没掺和,直接到手术室门口找到姜月。
听傅霆川讲完始末,得知张光亮殴打病人家属,被公安拘走,她噗嗤一声乐了:“呸,活该!”
傅老太也来了,这她着实没想到。
傅玲听着傅老太为她骂张老太,眼睛有了些微的光彩,可随即就听傅老太三句里两句不离赔钱,她失望地别过脸。
姜月道:“放宽心,好好养养身子,离开了她们,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傅玲点头:“对。”养好身子她才能出去找个活干,照顾平安。
“最近恐怕要麻烦你们了。”她道。
姜月劝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傅霆川是你弟弟,当年要不是你带他上山躲了起来,他早被卖了,现在有没有他这个人都不一定。现在你遇到困难,他帮帮你不应该嘛。”
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她也会帮的,她喜欢温柔坚韧的傅玲。她就像一株茁壮成长的野草,即便风吹雨打,即便任人蹂躏,还能找到一丝光亮,向阳生长。
傅霆川听着暖心,他是想帮大姐的,还怕姜月有意见。姜月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傅玲记挂着平安,不想在医院继续住下去,两个老太太还在走廊里大闹,确实不好住下去。
元野走的时候把车留在医院,傅霆川让姜月和傅玲上车等,他去办了出院手续,办完直接回家。
一夜没回来,小果儿看到姜月就红了眼眶,伸着手让妈妈抱。
傅小山和傅江河上学去了,没在家。
平安局促地站在红婶身边,头上还缠着绷带。见到傅玲,哭着就扑了过去,不敢出声,埋在傅玲怀里抽泣。
在奶奶家,大声哭是要挨打的,总缠着妈妈也会被奶奶骂。
可她太想妈妈了,她好害怕。
从前的妈妈,就是被爸爸打到流血抱走的,之后她就没妈妈了。
“妈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傅玲心酸,揉着她的脑袋:“傻孩子。”
红婶见他们回来,有点心疼,瞧着这一大家子,姜月伤还没好,又挨着傅玲,真是没有一天消停日子。
傅玲的事她都听儿子说了,也是个可怜人。
她安慰傅玲:“那句话怎么说的,否极泰来,前面的坎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就好了。”
如今家里只剩下傅霆川好手好脚能动弹的,姜月指挥着傅霆川把小屋收拾出来给傅玲休息。红婶帮她把厨房收拾出来,回家煮了一盆红薯面条端过来,给傅霆川配的蒜泥小料。姜月和傅玲不能吃辛辣的,给他们炒了一碗萝卜丁和土豆卤子。还单独给傅玲煮了两个红鸡蛋。
虽然没有肉,但红婶手艺不错,香得很。
跑了一上午,姜月确实是饿了,吃了一大碗。
“这两天多亏婶子了。”
“说什么呢,邻里帮忙不是应该的。”
说话的功夫,吕小军骑车从外面回来,见他们的院门开着,兴冲冲就进来了。
“嫂子,那些个油桶卖掉了!”